骨头也成。虚岁33,属猴的。”
“我说老啃,你要报真名实姓?”
“干胡子的,早把真名实姓忘了!记在心里都丢了祖宗的人。早扔了……”
“家乡是哪儿啊?”
“山东的。”
“哪县哪村啊?家里还有啥亲人?”
“这个不能说!胡子堆儿里,也不兴【不许】问这个。胡子……满身臭味儿,还敢提老家?还能扯上爹娘兄弟?让乡亲们知道了,全家咋做人……”
秦虎狭胜利之威,强势讯问之中自然没必要给对方交待什么,只是因为想拉杨老啃,才给了几句云遮雾掩的交底;这个杨骨头弱势里自保,用胡绺的规矩耍起了太极,模糊回话中不知道能有几分真诚……
“那先说说个人经历吧!就是说以前都干过点啥?咋跑这儿来的?说细点儿。”
“这个能说……俺20岁那年,家里穷的吃不上顿饱饭,俺就拉着两个同乡跑出来想吃粮当兵……
听人说天津卫粮多,能吃上大米白面,俺拉着俩兄弟就在天津卫扛了枪,后来听队里的老兵头说要来关外投靠老乡,还说到了关外能大口吃肉,俺就又拉着俩老乡跟来了吉林……
再后来,俺瞧明白了,他娘的当官的顿顿有肉,俺……”
“你他娘的就又想当官了?”身旁的刘旺财忍不住笑着插了一句。
“嘿嘿……俺大字不识一个,当官俺可没敢想!可当官的都吃现成的,伙房那儿顿顿都吃在前头,俺把省下的俩饷钱儿就都给了伙房里管事儿的老哥,然后俺也天天有肉吃了,还跟着老哥学会了做饭、算账儿……”
瞅瞅两位当家的和少掌柜的脸带笑容,听的仔细,这杨老啃接着往下说:“唉,他娘的,好事儿不长久!俺们的队伍被张大帅的队伍给打花了,大官全都跑了,俺们全营也被人家给收编了。这下又坏了,俺跟伙头大哥都成了劈柴烧水的苦力,就只能闻闻肉味儿了……
这样忍了两年多,后来队伍里又内讧了,听说原来跑了的老长官悄悄回来拉人,队伍里自己又干起来了。
伙头大哥精明,不让俺掺和,可俺那俩傻不拉叽的老乡跑的挺欢,过来跟俺说队伍拉起来能升个班长……俺这俩傻兄弟啊!结果被人擒了,俺去跪着求了一宿,那哥俩还是被砍了头……
俺求情不得,也被撵出了队伍,幸好俺顺了条枪出来……
开始俺还想着回家,可走了一程又不想回了,跟着俺出来的俩兄弟都没了,回了家不知咋跟乡亲们交待?
从海龙到柳河再到兴京一路走过来,本来是想从安东坐船回天津的,走到清河城时,身上镚子儿都没了,肚里饿得直抽抽,俺就找到清河城里的李大财东家,想干个炮手,混俩钱儿再走……
谁知人家不收留没跟脚的,怕俺是胡子插千【安插】的底线子,好说歹说,那李财东就给俺挂勾做保,把俺支到老石梁的胡子堆儿里来了。
唉,来了就来了,先有口饭吃,其他的以后再说。谁知道,插了香头子就不好走了,这一晃,五年了……”
杨老啃的旧事说的颇有趣味儿,秦虎开始还是脸上含着笑意在听,可听着听着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他低头在本子上不停的做着记录,也把心中的疑问标注了上去……
现在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杨老啃讲的这些经历,根本就没办法判断真假!这个时期军阀乱战,大仗小仗不断,自己没搞过这方面的研究,实在是一头雾水。就算有海叔在北屋里听着,他回去奉天可以帮着查一查,可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时代,不是碰巧了,估摸着希望也是不大。这样的话,再往细问就没啥意义了,还是问问能核查的事情更有用些……
秦虎抬头瞅着杨老啃,神情又变的严肃起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