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卢成、郑道兴和满囤也追了出来,原来是两位当家的放心不下,把身边最硬的人手都给派了出来。
人手增加了,秦虎可以扩大范围搜索,而且只赌下山的方向,这才终于发现了老石头后续留下的足迹。虽然知道已经落后了老石头很长时间了,可秦虎天生不死心的性子,还是让他坚定地追了下来……
就算追不上了,也要去清河城一趟,赶紧把老奎叔他们接过来,至于能不能追上老石头,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秦虎此时心里已经明白,老石头比上次自己带着红儿逃命,要容易很多,只因为这里是他经营多年的地盘。
看秦虎步子虽快却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刘旺财开口道:“少的,你也别心急!就算是跑了老石梁的大当家,量他也不敢报官,这处底窑咱还是安稳的……”
秦虎苦笑叹气:“不竟全功不甘心啊!先追去清河城再说。”
追着追着,太阳绕到了大家的前头,雪地上一片明晃晃刺目的反光,秦虎抬头瞧瞧日头,又从怀里摸出怀表瞅了瞅,心中突然燃起了一线期寄!脚下的步子瞬间快了起来……
下午三点刚过,老石头已经从大山里钻了出来,再次倒退着扫清蹓子【脚印】,爬上高地毛里【林子里】张目了望,西边,静静的一条清河由北向南横栏在自己脚下。
雪地里跳踹道子【过河】,想想那扎骨的冰冷,身上都是一激灵!过了河,还不知要走多远的路,往南赶到双岭子也还要跑上几里,如果双岭子那里有跳子卡线儿【军警设卡】,还不一定能换衣牵马…还是应该整个木排过河才行,至少不要弄湿了叶子【衣裳】。
想清楚了,一刻不敢耽搁,这老石头抽出柴刀就在林子里搜寻起来,挑些直溜的小树放到,有上四五棵也勉强就够了。
老石头手里的柴刀砍下,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先震落下来,快速放到两颗,第三棵刚要动手,眼神往大路上一撇,直把他吓的魂儿都要从腔子里飞出去了!几十丈外的乡路上,由南往北出现了三匹快马,马上人似是军装,有一个正举着望远镜向自己这里观察。
老石头一个人要拖动木排,为了省些力气,本来就在向路边靠近砍树,再晚一点发觉,那马匹一个呼哨就到了跟前了!蹲在树棵子下面,老石头冷汗一下子从狗皮帽子里滋了出来……
从怀里拽出盒子炮,轻轻拉动枪机,手控制不住的抖了几抖,老石头狠狠地吸着冷气儿让自己定下神来,却见三骑官军踏踏踏的催着马匹继续向北奔了过去,其中那个用望远镜的,马上还回头再往坡上撩了一眼……
就这一眼,老石头木排也不敢绑了!浑天【黑天】也不敢等了!瞧瞧三匹马奔的远了,匆匆脱了皮袄棉衣,裹上沉沉的金条和枪弹,打捆绑紧在一根木叉上,身上只剩下小褂短裤和毡靴,大雪地里几乎光了身子,然后一手扛起木叉上的衣物,一手拖着松枝划拉脚下踪迹,半刻也不敢在此停留,先趟过河去再说……
此刻的清河其实没有多宽,也就十余丈的样子,可那刺骨的扎寒转瞬间就让人麻木起来,或许是木叉上的包袱有点沉,胳膊腿儿麻木之下,脚下没有踩稳,身子一个摘歪,那举过头顶的包袱就沾了水……
咬紧不断磕碰的牙关,从河里连趟带划拉的上来,三两把扯下身上的小裤小褂,使劲拧干抹划一下身上的水渍,也顾不得丫杈上棉衣沾湿了多少,哆里哆嗦套在了光溜溜的身上,蹬上毡靴,只拾掇好枪弹和包袱里的金条,把不要的东西划拉进雪坑里……手脚忙活着,眼神却始终望着马匹过去的方向,湿漉漉的冷寒之下,受了惊的老石头一股劲地向着双岭子奔去……
前面骑马过去的正是周聚海三个,刚才周聚海和三泰都觉得看到了林地里树摇雪落的一晃,可举起望远镜细瞧又没了动静儿,轻松一路,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