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
“大兄弟,能见到你这样的人物,这趟老哥算是没白来。可是你得听俺一句,你们这回捅了天大的篓子,抢了草河城大营,奉天城里的帅爷们都惊动了,东边道的新镇守使都到了本溪坐镇,全东边道的兵都动了,你说你们还能赢?”
秦虎把子弹一发发地从新压回弹膛里,心里暗暗忧虑,嘴上可是不软:“东边道来个几千人,还能铺满了这关门山?”
“可不能那么说!东边道六七千兵马分管二十余县不假,可自从你们反了东边道,上头把山林队都编成了警察大队,安东、凤城、本溪、通化、兴京几地除了公安局的人手还有总共两千来号警察大队。
这三两年辽东太平了不少,各乡各镇都开始兴保甲,等忙过了大秋,在周边招呼上几千的乡勇,凑个万把人还不容易!一条条沟推过去,这关门山再大你们能猫得住?”
对于关门山外奉军的动作秦虎还是有些预料的,听这舒大飞的说法,虽然比自己的预判更恶劣一些,但也不算出乎预料。
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盘桓,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问,呵呵一笑道:“兵来将挡,没啥了不得的!说说你是啥时候进的山?”
“廿四的夜里接了奉天的电话,廿五一大早就跟着俺们老大‘邓铁头’到了本溪,午晌进的山。”
“嗯,行动够快!这关门山是本溪地界儿,你这凤城的警察跑的倒欢实,你家老大一准儿是个能拍能舔会巴结上官的主儿!”
“这个兄弟你就有所不知了。在这东边道,谁不知道俺们局长邓铁梅是最讲义气的汉子?”舒大飞挑挑大拇指一脸的傲色,只是光着身子蜷缩在火堆旁就少了几分豪气,“要论收拾胡子,俺们局长在东边道要是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再说俺们老大的老家原就在小市这嘎达,刚进警队的时候也都在本溪,这一片儿溜熟。”
“你也熟吗?”
“熟,比俺们老大都熟。俺老家是马城子的,清河城那边,离小市不远!俺进警队还是俺们老大拉进来的,就一直跟着他身边东跑西颠的。”
马城子、清河城,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地方,秦虎的心猛然跳了两跳,这阵子忙活的把老石梁都给忘了。
压下心头分了叉的思绪,秦虎回到了最要紧的问题上:“说说吧,你都探到了点啥?”
“昨儿晚晌我宿在了小汤河边的西下洼子,要睡下的那嘎就听见过队伍,黑灯瞎火地瞧不清楚有多少人,马匹却是不少,俺就跟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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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汤河跟到了胡家窝铺,又从胡家窝铺往东跟到了这边,天明了不敢再跟了,就想着绕到高处瞅上一眼,没想到就碰上了兄弟你,差点没把老哥给吓死!”
听舒大飞这么一讲,秦虎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他现在能断定这个舒大飞的确是盯上了郑当家他们的队伍。幸好自己迎了出来,不然被这家伙再跟下去还真是麻烦。
这力气没白费,不仅确定了郑当家的他们的行程,还了解了山外奉军的情势,秦虎心里急着回去汇合商量,已经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趣。
火堆旁倒腾一下还在冒着湿气的布鞋,瞅瞅在水里丢了鞋子的舒大飞,嘿嘿地笑了出来:“没了鞋子看你咋地回家?等会儿衣服干巴干巴,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啥?真放老哥走?”
“原本都是东边道一个锅里抡马勺的弟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多弄死几个俺也涨不了啥出息!你回去给你家老大带个话,让他少趟浑水。现在这些当官的,包括奉天城里那些大爷,没几个像样玩意儿!俺们弟兄要在这关门山里逍遥快活,他于芷山一定要来剿,就拿命来填吧。看看老子还会不会像永清沟那样给他留脸面!”
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