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放俺走?”陈吉虽然不信秦虎的大话,可刚才琢磨的应对都没了意义,此刻便成了斗败的公鸡泄了底气。
“把前因后果跟俺说清楚了,我还留你过年啊?可你帮着‘没商量’害了人,却连个解释的诚意都没有,那就没办法了!只好让你的亲兵回陈家峪报丧了。”
“我没帮…我…我只是帮着说合亲事儿,害韩铁胆儿…害你叔的没…没俺的份儿!”
“好吧!那咱哥俩就从头说道说道……”
这一扯可是扯了好一会儿,有些事情,秦虎在恍然大悟中得到了合理的答案,比如说陈家只是三十几个炮手就成了远近闻名的红窑,那可不只是因为人手和枪械厉害,更要紧的是江洋道上也投入了很多的人情关系!尤其是弹药买卖这一块,陈家在大一点儿的帮绺里有着重要的地位。可以说陈家是黑白两道上通吃的存在,他家挂着红旗也只是防备一下不长眼的野毛子【乱窜的胡子】。
当然秦虎跟陈吉的探寻,也有云山雾罩中的遗憾,陈吉并不清楚商佑兴勾连的大股胡匪是哪一个,究竟是谁能组织起一两千的胡子袭击了韩铁胆的队伍?那只能往汤玉麟身上寻思了,汤玉麟主持东边道多年,他本身是出身胡绺的大佬,在东边道的江洋道上有深厚的影响也不奇怪,到了虎帅那个层面上,陈吉也就难窥门径了,而且商佑兴跟所有人都避讳谈及这个……
秦虎里面唠的顺畅,外面老蔫、满囤跑的欢实,哥俩轮流进去添酒添菜,顺便蹭上几耳朵仔细听听。秦虎把外间关心不关心的一些细节都问完了,陈吉这小子也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天要擦黑儿了,秦虎拍拍屁股从屋里出来,一脚跨出院门就吓了一跳,只见院子外头聚上了好一片弟兄,郑道兴站在最前头正瞪着大眼瞅着秦虎。
秦虎微微一笑:“成了!”
郑道兴上前就是一个熊抱,两臂用力就把秦虎给拔了起来:“好兄弟!这他娘的要不是在人家地盘上,俺这就跟你拜把子!”
秦虎对于刘旺财、卢成、老蔫和郑道兴这些老兵,那是从灵魂里带过来的亲切,砰砰地拍拍郑道兴的肩头两脚落了地:“等这仗打完了,你说咋整就咋整。”
顿时人群里就是一片呼哨欢腾。
……
时近晚上十点半,坐在门洞里假寐的郑文斗终于等来了沉闷急促的马蹄声,满囤牵着包上了蹄子的战马,冲着迎过来的郑文斗低喊了一声:“来了!”
一声唿哨,在黑漆漆的夜色里沉寂了好一会儿的永清沟大营瞬时间活跃起来,倒座房的墙根下大多抱着花机关、盒子炮休息的几十号弟兄立刻行动起来,一个个涂成了鬼脸儿的家伙们把六七支火把插在了墙壁上,营门处这半个营区片刻间便亮了起来。
刚才郑文斗身边顺着墙根小睡的秦虎怕怕屁股起身,对着快步跑过来的郑道兴问道:“营房里的俘虏……”
“下了那么多蒙汗药,他娘的跟死了一样!没事儿。”说完对着院子里一众弟兄挥挥手:“快他娘的进屋里去,快点!快点!”
回头瞅瞅正在门外安排卢成的郑文斗,秦虎也不再多话,示意一下正在拴马的满囤,当先攀着梯子就上了广梁大门的顶棚。
这回过来的奉军骑兵大队还有150来人,人数不少加上车马簇簇又是晚上,乱哄哄地不一定好拿下了。
郑文斗跟秦虎、卢成、老蔫、郑道兴几个一番商量,最后定下卢成带着六个弟兄,架着两挺捷克机枪先藏在河坡下,打起来负责在外面堵门。
郑文斗和郑道兴负责大营内动手,秦虎和满囤两杆枪在大门棚顶上一左一右据高压阵。老蔫带着张富、钟义和狗子前出了敌传信儿,满囤不愿休息就跟过去跑了最后一棒。
继续阅读
秦虎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