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丛生的杂草向陈家望去,这里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狙击掩护的好地方,木桩、垒石、泥土夯实成了一道天然的防线,茂密的蒿草比人还高。
草坡距陈家的围墙间是四五十米的一段缓坡,虽然这段坡路也有些起伏,但已经没有了树木和大石掩护,连秋日里疯长的蒿草也只是刚及小腿肚,显然是被陈家清理过的。
陈家的炮台看样子是南北长东西窄的结构,前后院子里,两座炮台的二层上,正对着西侧都开着两个两尺的小方窗,而两座炮台南北对映的方向各有一个方窗,这六个窗口都能对这里进行压制射击,而高墙和屋顶上需要时也是可以居高作战的。
这点儿防御工事在秦虎看来,根本就顶不了多大事儿,几位当家的是因为没有弹药还是顾忌伤亡?如果这点儿防御、几十号炮手就能算是硬窑,那关东胡子的战力之低就实在令人发指了!
两人沿着草坡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露水继续往南面摸去,一路下坡绕到了陈家大宅正南的白桦林子里,拨开齐腰的野草,老蔫打头向陈家大门处靠了过去,这里老蔫跟着方奎已经来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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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地边缘的草稞子里蹲下,这里到陈家大门也就三十多米了,前面的野草也被剪的矮了不少,可这个季节里正是野草疯长的时候,一个晚上地面都能变个样,前面再往大门去十多米还是一片片没过小腿的蒿草,只是到了大门外十多米的距离才是真正平整的沙石地面。
广梁大门开在了宅子的东南方向,深深的门洞里挂着两盏灯笼,大门附近倒是照的清楚。或是因为大门、影壁建筑的规制要求,应该设在东南角的二层炮台向后移到了二进院子里,这个炮台往后面这一挪位置,由于高大的门楼和倒座房的遮蔽,面对大门正面的防御就只能打远而不能及近了。
不过由于大门西侧一直到西南角的炮台都是高高倒座房,一拉溜倒座房高处向南一共开着六扇小窗,打起仗来都可以做为射击孔阻挡对手对大门的冲击,如果在陈家有准备的情况下,深深的门洞也可以垒成工事,加上西南角的二层炮台在侧面高处的射击掩护,二进院子正面的炮台向树林这边进行遮断射击,不付出些代价想必是攻不进大门的。
仔细瞧了一阵儿,秦虎从肩上卸下背囊正要爬着再靠前去,老蔫一把就把秦虎拉了回来:“你不能再靠前儿了,你说想看啥,俺去。”
秦虎轻松地拍拍老蔫的手臂道:“这个你替不了我,你盯着西南角那个炮台,我片刻就回。”
在山上的观察点,秦虎注意到了头进院子里跑动的两条土狗,此时便错开正对大门的地方往西侧挪了挪位置,缓缓停停地爬向了陈家大宅。
后面的老蔫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握着驳壳枪的手刹那间就冒了汗,看着秦虎一点点儿匍匐到了矮草地的边缘,离着大宅还有十来米的样子了,老蔫都恨不得用绳子把他给拽回来,好在秦虎只是在原地翻了个身,仰头举着望远镜瞧了一下就快速退了回来。
老蔫一把拉着秦虎往后就走,秦虎笑笑也没反对跟着就进了林子。
“我说虎子兄弟,你看完了没有?”
“看完了。”
“那咱去跟当家的汇合?”
“不成,咱还得回山上,看看他们啥时候换哨?”
“那你睡觉,俺盯着。”
“好,我先睡会儿,下半夜换你…”
……
踏着黎明前最后的夜色,秦虎和老蔫离开陈家峪向西疾行十几里,天光放亮的时候,六个人已经在四门子镇的一家大车店里聚了头,炕头上每人捧着一大海碗热腾腾的杂面饸饹正吃的带劲儿。
五个人都唏哩呼噜的吃完了,秦虎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想着,老蔫也不等他,翻开背囊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