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报仇就没啥指望了。”
“没错!二叔,这天下的规矩都是因事而立,要想着给冤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那不仅会对上大队的胡子,还可能对上奉军的大队人马,不按军队的规矩来,你们就没有赢的希望!胡子的规矩一旦用上了,弟兄们习惯了胡子散漫胡来的做派,想着再收心就不可能了,慢慢时间长了,报仇的事情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胡子能善终的有几个?那是乱世里的一条歪路啊!”
郑贵堂拍拍衣襟感叹道:“咱这军队不像个军队,胡子不像个胡子,眼下活着都难,大哥又嘱咐不能祸祸百姓,难啊!”
走在前面的郑文斗回头跟秦虎解释道:“大当家的意思是说咱要守着军队的规矩,就不能学胡子去绑票、劫道,弟兄们要活下去就只好去碰红窑、硬窑,这样的大户人家炮手、粮弹充足不好打,而这些大户又是跟官军有着各种的关联,就算砸窑得了手,后面跟着就是应付追剿的军队。
俺们把队伍匆忙拉出来,粮弹都缺,也碰不动这些大户啊!在胡子包围圈里撤下来的时候,弟兄们拼命抢回来百十条枪,算是俺们最大的本钱了,是俺潜回老地盘上,找几家大户卖了二十条枪,队伍这一年才坚持了下来。
开春时,我们在通远堡西四门子镇那边联系上一户陈大财东,听说陈家峪的陈老爷黑白两道上都有交情,就想拿多余出来的枪支跟陈家换些弹药粮食,结果他们收了咱们的枪却反了把,咱们弟兄恼了就要砸窑,人家炮台上的机枪就响了,一下子就伤了三个弟兄,是老奎从庄子正面佯攻才救下了三个弟兄,结果老奎却中了一枪,这仗没法儿打了,赶紧着趁天黑往回赶,道上就碰上虎子你了。唉!真他娘的憋屈……”
大当家郑贵堂又接回了话茬儿,“咱这队伍见过大阵仗,如果硬攻倒也不一定砸不响,俺就怕把剩下的这百十号弟兄再赔进去,报仇的事儿可也就没了指望。”
秦虎听明白了两位郑当家内心的挣扎,伸出两根手指道:“二叔,三叔,这里面关键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如何攻破武装堡垒和对付官军的围剿,这是个军事问题。只要弟兄们训练得法、战术对头,总能有个打胜仗少死人的法子。胜仗打的多了,队伍打出了名头,那些大户人家就会跟咱合作,后面的路子也就宽了。至于奉军的围剿也不会没有办法,那么多绺子能活下来咱也没啥问题的。
再一个问题就有些复杂,那就是弟兄们流血死人的问题,乱世里挣命不敢拼是不成的!可要让弟兄们少牺牲、死的值就要从几个方面下功夫。第一就是要狠练苦练还要多学习,兵练的精了死的就少。第二就是要让弟兄们心里有个奔头,多给弟兄们说说流血牺牲是为了啥,咱们可不是只为了报仇,还要让活着的弟兄们对将来有个念想儿,他们只要听进去了,再死多少人心气都散不了,而且队伍会越打越大,越打越强。第三个咱的队伍里还要讲一个公平厚道,这队伍里就是弟兄们的家……”
两位当家的听着秦虎一条条地说着,眼睛是越听越亮,连后面的柱子也悄悄地凑到了近前,听秦虎把话说完,两位当家的同时就喊出了声儿:“这带兵、练兵、指挥打仗虎子你都懂行?”
秦虎认真地点了点头,跟着说道:“你们忘了我是讲武堂里出来的?我跟着长官见识过很多的军校讲武堂,练兵带兵的学问当然也是下过大工夫的,弟兄们想学我来教,教会了为止。”
“为啥?”后面石柱忍不住就冒出了一句,然后赶紧捂住了嘴巴。
三叔抬腿就给了石柱屁股一脚,骂道:“你个混账犊子,有人要教你出息,你还问为啥?”骂是骂了,可眼里的意思却分明是在等着秦虎的解释。
秦虎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用手点点指着石柱道:“柱子不错!头脑清醒不贪便宜,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