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霜轻喝一声,她正愁没有立威的对象呢,丽妃这就虎了吧唧的撞上来了,这头一天若是不把规矩立好,以后如何能服众?
“丽妃也是宫里有资历的老人了,这规矩是哪个姑姑教的,如此冒冒失失,哪里有皇妃的样子,春花,给丽妃示范一下”,
春花闻言站出来,笑盈盈的弯腰欠身屈膝一气呵成,丝帕稳稳的拿在手心里,
她轻柔柔道:“启禀娘娘,臣妾身子不适,唯恐失仪,请皇后娘娘允臣妾先行告退”,
春花抬眸看向面色不善的丽妃,眼底有些挑衅:“丽妃娘娘可学会了?若是没有学会,奴就再教一遍~”。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满后宫这些妃嫔的面儿,丽妃又羞又气,好啊,沈清霜这个呆瓜当了皇后竟然支愣起来了,居然敢折辱她!
丽妃哼了一声,十足十的倨傲:“皇后娘娘这是想拿捏臣妾?臣妾的父亲可是驻守边疆苦寒之地多年,多次抵御外敌,战功赫赫,为陛下立了汗马功劳!”
“臣妾是堂堂刘大将军的女儿!你怎敢这般待我!就不怕寒了边疆将士的心吗?”。
沈清霜也不恼也不怯,只是屈指敲了敲折扇,眉目间笑意点点,轻声回道:
“莫非刘将军率领着无数将士们这刀里血里拼出来的军功,竟是要养着丽妃目无遵纪,以下犯上的啊?还是说刘家家风一向如此,妄图仗着军功凌驾于皇权之上?”,
这话太严重了,丽妃俏脸一白,见她被这句话给堵住了,沈清霜乘胜追击,继续笑道:
“丽妃向来喜欢摆摆家世的谱儿,可是在坐的姐妹们都是官宦闺秀,父兄们都是为陛下做事,为百姓做事的,照本宫看来,都是好人家的女儿,没必要分什么谁的家世比谁高贵”
“当然,丽妃可能不忿对不对?那好,本宫就按你的想法来与你理一理家世,春花!”。
春花得令,特意清清嗓子,朗声道:
“皇后娘娘父亲官至首辅,母亲更是出身琅琊王氏的世家贵女,祖父官至骠骑大将军,外祖父是太师,外祖母王老太君早有诰命在身,舅舅是左将军,亦是为陛下立下赫赫战功!”
“咱们家是有底蕴的大家族,更不必说族里其他兄弟叔伯了,只是咱们晓得,再大的富贵也是陛下赏的,是承蒙天恩才能有个事做、有口饭吃,需得谨言慎行,低调些才好,哪里会向丽妃这般,动不动就把自己父亲提上一提!”。
春花这丫头条理清晰,句句直直戳到痛点,丽妃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乎要被气晕过去,
她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可宫里等级森严,皇后正得势,她偏偏还不能反驳反驳,只能硬是咽下这口气,恭恭敬敬的行礼,
“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娘娘多心了,禀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唯恐失仪,请容臣妾先行告退……”。
沈清霜见好就收,善解人意道:“嗯,且先回去歇着吧,若是不舒服,再传个御医瞧瞧”,
丽妃妄图摆架子不成反被摆了一道,灰溜溜的铩羽而归,回到自己宫里怒而打砸暂且不提。
这边沈仪宛见丽妃低着头离开了凤仪宫,心里五味杂陈复杂的很,以前丽妃可是没少冲她摆架子,哪怕她协理后宫压丽妃一头时,丽妃也是各种放肆,一点都没尊重过她,
现在看自己家那柔弱的嫡姐当起后宫主事人,竟如此像模像样的,居然把丽妃的嚣张气焰给压了下去,真是……,有个好家世就是好啊。
又闲话家常了几句,沈清霜让人呈上礼品后便散了,众人皆是谢恩后三三两两离去,
每人都得了新式格样的金银锞子一对、彩缎两匹、
在此基础上,李淑妃额外获赠一串伽南念珠,德妃沈仪宛额外获赠玉如意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