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美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啊!”
“像咱们这等浑人,说话粗鲁没个谱,不像那些大家族出来的二世祖们,说话慢条思路,最主要的是……”
“人家还有教养,呵呵。”
段玉边说着,边自顾自痛饮一杯。
还故意啧啧两声,口吐酒气,做市井酒鬼状给某人看。
果然,妃翎瞥了一眼他面红耳赤的邋遢模样,顿时转过头去,捎带着还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眼神里是百般厌恶。
“段兄……”
陈幸一怔,印象里段玉的确是不拘小节、大大咧咧。
可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难不成……
他注意到妃翎拉开距离的言行举止,这才回过神来,段玉分明是演给这位圣女看的!
陈幸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位金银山的未来掌门为何会对人家是这种态度。
别看两人都是自家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有希望继承宗门正统,但他们的关系并不熟络,甚至在某些层面上还存在着敌对和纷争。
就拿南州外的那几座无名矿山来说。
金银山作为南州的幕后掌控者,这些年来花费了无数灵金上下打点官府,整个南州也早已被他们渗透到密不透风,于情于理这些矿山都应该由他们来支配。
而那些矿山内部,也早早就被金银山的长老使用秘术勘探过金石成分,只是还未来得及开采。
结果没等金银山派出专人入驻,去采掘那些矿山里的宝藏,就有一些闻讯赶来的其他宗门的人在暗中插手。
他们为了撇清关系和混淆视听……
还专门雇佣了南州本地的一些矿工,私下挖掘。
假如是正经帮派,听到金银山的名头自然是退避三舍,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可偌大的南州总有一些亡命徒顶不住巨大利益的诱惑,选择了成为那些宗门的走狗,偷偷潜入矿山,挖掘藏在地脉里的金石。
在这些宗门之中就有百花山的影子。
她们本就是长袖善舞、擅长钻营的一群人,没有自家产业就去强取豪夺他人。
这也是为什么段玉会对妃翎冷嘲热讽,两个宗门明面上没有撕破脸,暗地里却已经交手好几次了。
“陈老弟,来来来,咱们继续喝……”
“今日就当是为你践行了,美中不足的是有人实在碍眼,到现在还赖在这里,一点也不识趣。”
陈幸苦笑一声。
谁曾想,面对段玉夹枪带棒的问候声。
妃翎只是把粉拳攥紧,竟然硬生生压制住了火气,选择左耳朵进右耳出。
而她的一门心思全放在了陈幸身上,两只美眸连瞥了一眼旁边的想法都没有,默默来到了近前。
两只纤纤玉手提起了酒杯,便俯身要做些什么。
以陈幸坐着的角度,恰好能从缝隙之间看到一抹白皙,妃翎也是俏脸泛起酡红色。
“陈少侯若是缺人倒酒,小女子愿意从旁侍候。”
一位圣女……
竟这样放低姿态,甘心给人倒酒?
段玉脸色一僵,人家妃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一个大男人总不好纠缠下去。
只得拿起那樽白玉珍珠酒,咕嘟嘟又灌了自己几口,一张糙脸更加火红。
“呵。”
看到段玉愣头愣脑的模样,陈幸无奈一笑,没想到妃翎一招以退为进,反倒是拿捏住了段玉这头红发狮子。
望着近在咫尺的娇滴滴美人,陈幸淡淡道。
“圣女说笑了,我现在还不是少侯,真要算起来,还是周皇钦定的通缉犯。”
“况且,让百花山圣女倒酒,这要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