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富已向赵疤瘌说了想法。
返回封锁线时,赵疤瘌看到马大富,老远就迎上来。起初赵疤瘌还不为马大富担心,不过是一声枪响,或许只是独立大队战士发出警告罢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独立大队不会那么蛮不讲理。过了两个多小时,不见马大富回来,赵疤瘌心里开始了紧张。或许独立大队已收到老百姓被抓的消息,抓住马大富不让回来了。
没想到,这家伙又晃晃悠悠走出了山林。赵疤瘌不知道马大富去孟庄见了栓子,紧紧握住马大富的手,问:“怎么才回来?”
马大富眨眼笑笑:“中佐不是说了,务必要把信交到李智手中。”
“你见到李智了?”赵疤瘌问。
“那倒没有,至少得见着连长吧。”马大富又眨眨眼。
赵疤瘌不知道马大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马大富去休息。
马大富不累,进了一趟山,见了栓子,回来一肚子话要给赵疤瘌说。这些话已憋了好久,再不说肚子都要炸了。
身边还有很多人,而且黄庄又是二营地盘,不方便多说,马大富装作后怕:“大哥,进山就差点挨枪子,现在想想腿肚子都转筋,走,陪我喝两口酒。”
马大富不是想喝酒,而是有话要说,赵疤瘌看的出来。他点头,先带着马大富来到相武身边,说马大富已把信交给独立大队的连长,很快就会交到李智手中。
这是小林龟山命令,相武并不感兴趣,只是赞赏马大富勇气:“马营长,做的很好。”
马大富赶紧低头哈腰:“谢太君夸奖。”
“我带马营长去吃口饭。”赵疤瘌对相武说过,和马大富骑上马,返回马街据点。
马街距离黄庄不远,也就十里路,两人很快回到自己地盘。赵疤瘌下马,叫出来炊事班长老黄:“搞俩菜,烫一壶酒,给马营长压惊。”
“哎呦,马营长怎么了?”炊事班长问。
“进了一趟山林。”马大富龇牙解释说:“我说老黄,老子差点就再吃不上你做的饭了。”
“哪能,马营长吉人天相,有神仙保佑,能长命百岁。”炊事班长不仅烧的一手好菜,嘴也挺厉害。
两人直接回到赵疤瘌寝室,马大富让手下在外面站岗,又关紧房门,给赵疤瘌点上烟,这才小声说话:“大哥,咱们向独立大队投诚吧。”
马大富说这话,赵疤瘌倒也并不吃惊。两人在一起久了,互相知根知底,彼此了解对方脾气,而且开始两人都有共同想法,就是不愿意和独立大队打仗。赵疤瘌是不想向自己同胞开枪,马大富是吃过两次亏,觉得保安团永远都打不过山里的八路。
再往后,马大富成为赵疤瘌手下连长,两人越聊越投机,渐渐的,受赵疤瘌影响,马大富开始认清形势,尤其还有马大炮那个混蛋,不想再给日本人当狗。
其实赵疤瘌很想告诉赵疤瘌,自己已投诚八路,而且只需一句话,马大富也会追随于他。但赵疤瘌不敢。
马大富讲义气,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但优点明显,缺点也明显。他是直性子,有时候什么话都敢说,有时还喜欢吹牛,尤其喝醉之后,能吹到天上去。为此赵疤瘌没少训斥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他哪天喝多了酒,嘴上没把门的,把实情全都秃噜出来,而招致杀身之祸。
而且,即便投诚八路,还是要当卧底。现在赵疤瘌都过的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何况马大富这张大嘴,早晚坏事。除非他能彻底改掉自己毛病。
“你不要命了,胡说八道!”赵疤瘌训斥道。
马大富以为赵疤瘌不愿意投诚,使劲摇摇头:“大哥,你知道胡一本被八路砍头之后,埋在哪里了吗?”
“埋哪了?”赵疤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