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已是春暖花开,美景无限,但这些属于城里富人阶层,对于穷苦百姓却是青黄不接的难熬时节,能吃顿饱饭,简直属于奢望。有了这些粮食,马大炮也相信民夫开始下力气干活,甚至有的想这么一直干下去,直到收麦子。
但大路上仍不安静。游击队依然分散开来,早早潜伏在坡顶上,等鬼子出动,然后立即瞄准鬼子,打完就跑。白天潜伏在大路两百米外的地方,用三八大盖、轻机枪袭击巡逻的鬼子伪军,夜里又潜伏到据点附近……每夜不少于三次,用张大年的话说,就是喊鬼子起来尿尿。打的站岗鬼子不敢站着,巡逻的二狗子提心吊胆,紧紧抱着枪,随时还击。
两天时间,栓子每天都有“进账”,打中了两个鬼子,一个伪军。第三天夜里,他和六子又爬过大路,来到兴隆据点两百米的地方,比赛谁能打中兴隆炮楼上的鬼子岗哨。
当然是栓子赢了,也当然秉承打了就跑的战术。刚起身撤退,射击孔的机枪响了了,没头没脸打了过来,掷弹筒持续爆炸。两人能听到子弹啾啾钻进泥土的动静,能闻到榴弹爆炸后的硝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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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跑过大路,刚要绕过山坡,坡顶上又开了枪——连日被游击队骚扰,小林龟山和正川一郎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正川一郎没有野田残暴,但两军交战,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他想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天黑后命令鬼子潜伏在坡顶上,等着游击队。
本来是对付游击队从西面山林进行偷袭,但背后却响起了枪,坡顶上鬼子调转枪口,瞪大眼睛,看着下面,看到恍惚影子,立即开枪。
不止是栓子和六子偷袭炮楼,包括最南面的马街据点,也同样受到袭击,但同样的是,鬼子在附近坡顶设下埋伏。
六子被子弹打中,一头栽倒在地上。栓子吓了一跳,慌忙拖起六子,往南面山坡跑。刚跑到山坡下,鬼子又一通乱枪。栓子拉着六子,一阵猛跑。
此时后面炮楼里鬼子和二狗子也举着手电筒,追了出来,更不能停留。
第一次这么狼狈,跑的几乎慌不择路,幸好脚下这片谷地的地雷已被清理过,不然又多了一份危险。还好,后面接应的兄弟在赵鹏举指挥下,吸引了鬼子火力,掩护他俩跑过了山谷。
从南到北,一通乱战。鬼子二狗子怕中埋伏,不敢追,游击队员火力弱,子弹金贵,没有恋战。鬼子不解恨,对着黑夜连续开枪,还咋咋呼呼。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停下来。各有死伤,六子被打中肩膀,贯通伤,和其他伤员一起,送到小孟庄养伤。牺牲的同志也被抬回小孟庄,葬在山坡上。
李智和老孟说了,为了让后人记着游击队,牺牲的同志都集中藏在一起。为了防止鬼子破坏,现在没有立碑,等抗战胜利了,活着的务必想办法立上石碑,哪怕一块也好。
牺牲同志们的头颅仍挂在杆子上,要让鬼子付出十倍以上代价还未实现,第二天夜里,游击队接着来战。
把过年时放的鞭炮,装进铁桶里,点燃捻子,砰砰乱响,好像机关枪动静。有鬼子上了当,开枪射击。什么没打着,却暴露自己位置。游击队员趁机瞄准开枪,打完立即换地方,因为稍微慢一点,鬼子机枪又哒哒打过来。说实话,鬼子枪法着实很好。
炮楼里的鬼子二狗子也往外冲。游击队掷弹筒相继开火,爆炸声吓得二狗子双腿发软,睡在据点墙内外的民夫吓得蜷缩着身体,随时准备逃跑,不敢再睡觉。连续折腾,鬼子二狗子都哈欠连天,民夫们也困倦地睁不开眼,干活慢了下来。
队员们却精神抖擞,咬牙切齿,就是打不着你们,也累死你们,拖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小林龟山后悔了,不该把封锁线靠山林太近,应该往外移出二里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