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江城的街道上依旧是灯火通明。
江城富庶,是大夏朝的繁华所在,若是放在现在,这江城就相当于是北上广一样的存在。
孟清和扒开马车车窗处的帘子,向外张望。
“好热闹啊!”
马车外面,宽阔的街道上亮如白昼,道路两边是卖各种小玩意的商贩,叫卖声不断。
比起白天的车水马龙丝毫不差,甚至因为夜晚的灯光,更添几分繁华。
“我们是去跟老爷办案吗?”春蕊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放下来帘子,孟清和点了点头,看向她那渣爹。
对于窗外的繁华热闹,孟贺堂好像并不稀奇,只是皱着眉头思索着,眼神打量了孟清和几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父亲想问什么便问吧!”孟清和想着,孟贺堂问完了,她好也能开口问问她想知道的事情。
“你——”孟贺堂被一语说破,便踌躇着开口了,“你是怎么知道,为父今天有事还要出门的?难道对于这个案子,你知道什么?”
孟贺堂问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孟清和身上,打量着她的反应。
“我算出来的。”孟清和一脸坦然地摊了摊手,“亥时,父亲为着首饰的事情在春熙阁发火,首饰属金代表西方,又代表财富,武曲星化气为财,发火对应火星、铃星,云姨娘被打,为忌,陀罗星化气为忌——”
这套理论孟贺堂听着并不陌生,古人的知识理论都是从天干地支开始学习的,至于医卜星象,虽然不是每个人的必修课,但是作为出官入仕的人,多少也是知道的。
但是对此并没什么太多的研究,因此孟清和说的到底对不对,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扯谎。
孟贺堂一边听着孟清和的解释,一边心中默默评估着,眼前这个他一直都没太注意到的女儿。
“父亲是江城的父母官,本来就是文昌星,铃昌陀武凑齐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说到这里,孟清和看向孟贺堂,嘴角微扬,脸上的神情得意中透着一丝神秘。
“命案必定跟水有关——是溺毙!”
“溺毙?!”孟贺堂眉头蹙得更紧了。
江城繁华,百姓安居乐业,虽没到夜不闭户的程度,但是命案极少。
虽然是晚上,但是城内外亮如白昼,想要当众杀人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真的像孟清和所说是溺水命案,那必定有人看到,想来也不会太复杂。
若是失足落水之类的事情,衙门有完整的处理流程······
反正不管是那种情况,似乎都没到要连夜叫他来案发现场的程度。
思索了半晌,他心中还是没准儿。
这时,只见孟清和手腕一转,从袖子中,拿出一道黄符递给孟贺堂:“父亲,这是平安符,可保您平安。”
眼前的一幕,有点诡异,但孟贺堂没空琢磨孟清和是怎么在袖子里放符纸的。
只是‘嗯’了一声,接过那道符,顺手放进了衣服前襟。
反倒是坐在孟清和身旁的春蕊,听到‘溺毙’两个字,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江城在老爷的治理之下,一直都很太平,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春蕊说中了孟贺堂的心事,孟贺堂的眉头反倒舒展了一些,抬头安慰道:“没事,只是一桩案子而已。”
是啊,只是一桩案子而已,之前整个漕帮被灭门,但对于孟贺堂来说也是一个案子而已。
想想刚刚孟贺堂看到曹夫人的东西,那种伤心绝望的感觉并不像是装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一脸严肃理智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孟清和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