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们这才想起来还有皇帝在这里,赶紧告饶。
小白挥挥手让他们不要在意,先确定几条医家理念吧。
“让世间无病痛”、“所有病都能治”、“医学知识应该在交流中进步”这几条,获得在场医生们的全票通过。
小白也给了曹鲤一个医官的身份,很贴心的又给他再分个房,挥挥衣袖走了,把正经的医学整理工作交给专业的人。
回宫的时候他绕后去看了他的试验田,一些作物已经开花了,到了要授粉的时候了,他撸起袖子教他们怎么人工授粉,开始正式试验。
宫人们谁也没有想过,他们为皇帝做的最多的事情,居然是种田。好在宫里的田地数量有限,他们的人手也足够多,做起事来辛苦但不会劳累。
第二天,仝拾被童明请到了崇德殿。
仝拾从父亲开始就已经家道败落了,他连燕王宫都没去过,遑论大晋的权力中心。
他对高大的宫殿并无太多想法,只是思考待会见到皇帝要和他说什么,如何把握这次机会。
皇帝在仝拾心里就不是个重情义有仁德的人,如果今天自己的回话不能让皇帝满意,他不觉得皇帝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看着满脸沧桑,但比在平邑县初见时候已经年轻不少的仝拾,小白等他行礼完让他坐下。
这次他坐在上首,没有和曹鲤一般面对面坐。
“你的状态看着可比之前好太多了,仝拾,”小白看他坐的端正笔直,比在村里时,现在是个标准贵族之后了,“你有想好要如何不堕先祖威名吗?”
仝拾低首伏拜,“回陛下,拾不知。”
“先祖是燕国公卿,为使扬名诸国。拾也想继承先祖遗风,只是……”
祖先靠做外使出名,仝拾当然也是想要继续这个工作,并且做的比祖先还要出色,但现在大晋一统,周边都是蛮夷和弹丸小国,这需要派出使者吗?
他身体伏地不起,“拾感念陛下在燕地之恩,恳请陛下教我,如何才能为晋,为陛下出力。”
如果有需要,他不介意去那些蛮夷小国出使,但前提是晋也有和周边小国的外交战略,因为他想做的是那种能名留青史,让祖先的名声也跟着再上一层楼的使者。
于是他想开了,不要自己瞎琢磨了,直接和皇帝摊牌:你对我大恩,我一直记着,请相信我是你自己人,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吧,我去做。
小白立刻让人去扶他:“快起来,孤和你也能称得上一句旧相识了,无需如此。”
仝拾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听话的把背挺直,眼睛也敢直视皇帝了。
我有什么能为你分忧的,请说吧,陛下。
小白看着他,“怕吃苦吗?”
仝拾自嘲一笑:“在平邑县的那几年都熬过来了,我还怕什么吃苦呢。”
从落魄贵族到家资全无,倒欠别人一笔钱,并且差点都成了人家家奴,干那些家仆才会做的活……这种精神和身体的打击都挨过来了,人生大起大落他都经历过,仝拾觉得没有什么苦是他不能吃的了。
小白再确认一遍,“你确定?”
仝拾一脸郑重的点头,“我确定!”
“跟我过来吧。”小白站了起来,带着仝拾往殿后的书房走去,那里是他待得时间不多,但堆满公文资料的办公室。
仝拾小心跟在后面,看见皇进去后帝取出一块空白的丝帛,挑出一支干净的笔。
童明立刻去取墨,仝拾赶忙上前,主动帮忙研墨。
仝拾看见皇帝低头垂眸,执笔一划,蜿蜒曲折几字形线条就出现在丝帛上,定好了河流,东边的沿岸的线条也弯弯曲曲的出现,然后皇帝手一转,画出了城墙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