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夫人眼前一黑,竟是昏死过去。
“阿娘——”
“夫人——”
…………
姒夫人感伤至极,竟是生了一场大病,虽说是醒了过来,却是留下了病根。
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姒夫人从床榻上惊醒,浑身冷汗直冒,脸色更是苍白,犹如活死人。
一旁被动静惊醒的褒珦,扶住姒夫人,神情怜惜。
“——夫人,是做噩梦了吗?”
姒夫人呜咽哭泣,抱着褒珦,声泪俱下:“夫君,我梦见你死了,洪德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一座大山里饮血剥皮,最后被一群进入山里的猎人当作走兽给杀了。”
褒珦温柔的拍打姒夫人的后背,细语呢喃:“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夫人,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嘛。洪德也是活蹦乱跳的,天天和褒姒那妮子打闹斗嘴。”
姒夫人抽泣不止,哀求道:“夫君,你是一国之君。能不能留下洪德,他还小,离不开父母亲人啊。”
褒珦看着心爱之人如此伤感,也是心如刀割。
“好——夫君明日就归京,哪怕是被赶去蛮夷,我们一家人都不分开,不分开。”
择日一早褒珦,骑马直奔镐京。
大座之上,冠冕暗黑,着袍带衣的周宣王,俯视下方跪地不起的褒国国君。
“褒王何故?”
空挡的大殿内,声音回荡,自有威威乎!
“小儿恳求大王收回成命,放过褒国上下平民百姓。”褒珦头顶底,不曾有半点抬起。
周宣王神情不悦,“那贼子窃吾大周三成国运,其罪当诛,何来收回之意?”
“尚况且,褒王是为褒国还是褒家?”
褒珦嗑首,道:“是为二者!”
周宣王怒极反笑,拍打着王椅两侧,“天子之命,即为天命!褒王,反孤便是反苍天!”
“恳求天子代天收回旨令!”褒珦依旧不改言辞。
众诸侯大臣见状也是默然叹息。
同为臣子,兔死狐悲!
此时,任卿士的樊穆仲走出朝队,老态龙钟的身躯并未跪下,而是躬身道:“天子系民,君可为轻!”
周宣王没有料想到这个百官之首会出声,眼神玩味:“樊卿士,与褒王有故?”
樊穆仲声音混重:“并无!”
周宣王把玩这王椅前端的奇首,“樊卿士年事已高,胡话出口也会生祸,不知否?”
“老臣自知。”樊穆仲萎缩的双眼微微眨动。
周宣王见樊穆仲软硬不吃,也不再顾及其身份:“樊卿士,年事已高还是早早下朝,回府休息吧。”
“送樊卿士回府!”
大殿外的两位披甲武士,应声到:“诺!”
两位武士刚准备上前架走樊穆仲,樊穆仲却是甩袖,退去二者。独自走在前方:“吾虽老,仍能饭矣。”
大殿百官众人见此皆是不忍。
周宣王近来,对外征战越发频繁,徭役税付越发严重,诸国布衣苦不堪言。而那些厉王旧臣,真的是死的死逃的逃,没几个还活跃于朝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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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卿士,老翁家中尚有于舍,可否上谈?”
突然,大殿外一位布衣老者在下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步入殿内。
老者白鬓托于身后,身着朴素布衣,腰系蟒蛇宽带,长剑别于腰间。
召穆公——姬召虎。
召幽伯之子,母为召姜。召公奭次子的后代。
乃是当年国都暴乱时庇下幼年周宣王者,与周定公一同辅佐幼帝,自上而下的大刀阔斧改革,使得摇摇欲坠的周王朝得获新生。
是宣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