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泪意盈盈的眼,透过面前男子的肩膀看到窗台上博山炉。
燃着的香是馥娆庭惯用的催情香。
她知她行径低劣,亦知自己此举十分冒险,若是被他拒绝,不仅开罪了王员外,还惹恼了陈妈妈,届时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她别无他选。
在这孑孑世间,她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更何况还生得一幅艳丽姿容,更是引得豺狼环伺。
在挂牌梳弄前有幸窥见了谢大公子,这位郎君如同话本子中的人物,名讳只在传闻中出现,她怎甘愿放手!?
半晌,那位谢氏郎君的声音终于传来,“怎么救?”
宋旎欢心下一横,不再抵抗愈来愈强劲的药效,索性软绵绵地倒在了面前男子的怀中,细弱无力道:“谢公子……我好难受。”
他被她扑的身形一晃,清瘦有力的手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他没有推开她。
宋旎欢心中暗喜,一手试探着环住他宽阔的后背,她轻轻摸索着……
药效愈来愈明显,宋旎欢看向窗台上的香线已然燃了一半,纵使百般勾引,面前的男子仍无动作……再耽搁下去怕是陈妈妈就要找过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惊惧交加,古怪的热意又一股一股地涌来,她干脆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她解开他雪白的交领,露出结实的胸膛,冰冷坚硬的触感令她有短暂的清醒——宋旎欢抬眸对上他的脸,果然如传言中那样姿容无双,只是对方带着探究的目光如同一瓢冷水……
他任她所为,但并未有一丝动情!
宋旎欢此时方生出些悔恨,脸热的跟火烧似的。
谢云霁这样的世家公子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怎会为她动情?只怕她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终是承受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悔恨是真,难受亦是真。
而他的皮肤似乎有种难言的吸引力,她得手停留在他胸膛上不舍得拿开,进退两难。
强劲的药力再次袭来,难受、羞愧,她干脆情真意切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他无奈叹息一声,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哭什么?眼泪怎么这样多?”
他冰凉的手指甫一接触到她的面颊,她的双手便不自觉地攀上了了上去,那股属于他的凉意令她贪婪,想要迫切地想靠近他来疏解腰腹下古怪的潮热。
他任她抱着,道:“怪我来晚了,你成了这番模样。”
这句话宋旎欢听不明不白,也没心思去探究,在药效的驱动下她已无法自控身躯,她踮着脚吻上面前青年的薄唇。
而他好似被烫到般瞳孔一缩,浑身霎时一紧绷,在她触碰到他的霎那脱口而出:“宋旎欢!”
是宋旎欢,不是她的花名绮欢。
他认得她?
来不及细想,宋旎欢就得寸进尺地想要的更多,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迟疑道:“你怎么了?”
她似乎是低估了那药的效力,此刻难受的厉害,眼尾渗出泪珠,颤抖着呢喃:“鸨母给我下了药……必须要找、找,男子……”
后面的话她实在无颜说出口。
他微怔,眼底一寒。
与此同时,他的颈侧忽然一热,是宋旎欢的唇,她竟吸咬住了他冷白的脖颈。
他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似乎有轰鸣声掩过了窗外扑簌簌的落雪声,周遭的一切恍惚中似乎化为无物,只有他和面前朝思暮想的女子。
几年不见,知她被抄家后流落教坊司,还未等他设法救她,她就失踪了,后辗转得知她流落到了馥娆庭。
今夜,他排除万难筹到钱财,甚至第一次乘了谢氏的马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