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还对她无尽温柔的凌云彻,刚刚还对她大打出手的凌云彻,在她手底下,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如的身子瘫软,顺着身后的柱子滑倒在地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进忠微微一笑,冲着容佩点了点头,随后弓腰对大如说道:
“娴贵人完成了皇上的考验,奴才会如实回禀刚才的一切,接下来,凌云彻的尸体就要被丢去乱葬岗了,娴贵人,奴才告退。”
进忠一撩蟒袍,转身而去。
大如炸着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和血,却在失神间,用护甲在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而容佩,却在一旁捂着嘴哈哈大笑,那笑中有快意,有委屈,有释然。
看着笑吟吟的容佩,大如心生鄙夷,她质问着:
“容佩,你和凌云彻毕竟夫妻一场,他死了,你都不为他哭一场吗?”
容佩看凌云彻死了,恨不得拍手称快,她从袖口中掏着圣旨,
“奴婢的眼泪值钱,一哭至亲父母,二哭生死之交,从不会为渣滓而哭,娴贵人,听旨吧。”
容佩拿出明黄色的卷轴,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
“娴贵人贬为答应,迁出翊坤宫,禁足于绛雪轩,不准人随身伺候,每日掌嘴二十下,由容佩掌刑。”
透过慎刑司的铁窗,依稀可以看见黛黑色的天际,残留着一抹苍白的余晖。
大如用手指揉搓着衣角,脸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绛雪轩?”
翊坤宫
冬梅正在庑房里收拾东西,令妃娘娘说,让她入永寿宫伺候。
而且去了以后,不用干别的活,每日仍旧去绛雪轩剪掉娴贵人的经幡就够了,月例银子拿双倍。
她自然美滋滋地就去了,临走的时候,冬梅还去和惇嫔娘娘告了别,感谢她的照顾。
正殿里,汪芙芷的暖阁内的香案上,摆了一个小小的牌位,她正拿着手帕,细心地擦拭着。
和嘉妃娘娘,令妃娘娘谋划了今天的一切,总算没有太白费。
而此刻,她更期待着后面的南巡之行,有位故人在那儿等候。
皇上给了大如一个时辰的时间收拾翊坤宫的东西,不准她带任何殿中的摆设。
大如回来的时候,冬梅正背着包袱出门,见冬梅兴高采烈,大如淡淡地问:
“你不陪我去绛雪轩伺候吗?”
冬梅摆摆手,“俺要去永寿宫伺候了,俺就算去绛雪轩,也不会常住,顶多给你送个饭。”
大如瞧不上冬梅的贪慕荣华,她听说冬梅要去永寿宫,心里更加确定,这一次,全是魏嬿婉的精心算计,才让她落入了陷阱。
之前冷宫的经历,让大如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但她环顾偏殿,自己已经没有积蓄了。
突然,她灵光一现,想到了自己之前藏下来的宝藏。
于是她偷偷摸摸来到后院,企图找到当年为璟兕埋的吉祥坑,上次为了凌云彻取出来两个如意,她记得,里面还有二百两黄金。
可她在原地挖了一处又一处小坑,就是没找到,大如急得满头是汗,她怀疑,是汪芙芷偷去了自己的银子。
一个时辰到了,大如依旧一无所获,她拿着锄头要去找汪芙芷理论。
没想到,容佩又直直地站在正殿门口,仿佛在守护汪芙芷,又好像在等着大如。
大如想,她不能在容佩面前丢了面子,让容佩以为自己因为二百两黄金就失去了尊严。
容佩冷冷地告诉大如,时间已经到了,必须马上去绛雪轩。
可怜大如什么都没有收拾,只能随手拿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五彩布和针线,临走的时候,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