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鸡,也就是黑鸡,浑身青羽,青得泛碧那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放出青缎子般的悦目光泽。
当然,皂鸡也是黑鸡。跟青鸡不同的是,皂鸡的羽色只是黑,没光泽。
林老板又提到他认识一个鸡王,姓厉,视鸡如子,家里养了好多斗鸡。
李少华打断道:“咱们能不能去厉鸡王家看看?”
“今天?”
“就今天,择日不如撞日嘛。”
“行啊!”
吃饱喝足,林老板带着三人去找厉鸡王。
厉家距此不远,老大一个阔院,围墙特别高。
跨入院内,满院子全是鸡笼,每笼养着一只斗鸡,少说也有百十来只,颇有猛将如云的气势。
院里有几棵枣树,丈把高,紫黑紫黑的。
每棵树下皆豢有烈獒,巨首长毛,体型威猛,虎视眈眈。
林老板说:“这些狗是专门看护斗鸡的。”
李少华啧啧道:“不愧是鸡王,养这么多斗鸡,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厉鸡王五十来岁,小脑袋瓜小身板,正坐在马扎上,聚精会神地给一只斗鸡剔除爪底的鸡眼。
斗鸡被一个佣人紧紧抱着,丝毫动弹不得。
厉鸡王操起小剪子,手法娴熟地沿鸡眼周边剪破,剜出里边绿豆大的肉刺,使爪底出现一个不小的窟窿,看着挺瘆人。
他用小剪子夹起肉刺,放进小铁盒子里。
然后用干净的小布条蘸点酒,把窟窿里的污血和肉渣清除干净。
紧接着用粗针大线,三下五除二把那窟窿缝上。
最后浇点酒,完事。
忙活完,佣人奉上清水和毛巾,厉鸡王不紧不慢地净手,洗脸。
林老板道:“厉老,我带朋友过来玩玩。”
“在下李少华,非常荣幸能认识厉老。”
“我叫厉震元,玩斗鸡的,幸会幸会。院子里太乱,咱们屋里说话。福贵,上茶。”
“好的,老爷。”管家福贵赶紧应道。
正厅宽绰敞亮,布置简朴,清幽雅静。
南面墙上,竖悬一幅怒发冲冠的斗鸡图,笔墨洗练,逸趣横生。题图诗曰:“一喷一醒再接再厉,威武庄严宁死不屈。”
旁边,摆着硕大的青花鬼脸鱼缸。
李少华留意到,斗鸡图落款震元,原来出自厉鸡王的丹青妙手。
藤编座椅手感顺滑,坐着挺安逸。
茶为毛尖,锋苗挺秀,汤色润亮,香气高悦。
茶桌上还放着一大盘新鲜的红枣,个大形圆,皮薄肉厚。
厉鸡王换了一身白袍待客,活像换了个人似的,颇具仙风道骨。
稍事寒暄,李少华直接进入正题:“厉老,我今天是为林老板的病而来。”
“为林老板的病?”厉鸡王略感意外。
“林老板嘴的毛病可治,但需要一味极独特的药引,我想请你帮帮他。”
“咋帮?”厉鸡王做了一个请用茶的手势。
“谢谢。”李少华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茶水道:“我需要斗鸡的鸡冠,打了胜仗的斗鸡鸡冠,以此做药引,治疗林老板的歪嘴。”
“噢,用斗鸡的鸡冠做药引,这可真够新鲜的。”厉鸡王脸色一冷,不悦道:“你可知道,我的斗鸡有多金贵?这么跟你说吧,我院里随便一只斗鸡,至少也值十两银子。”
对此,李少华早有心理准备,淡淡一笑道:“厉老,你尽管放心,我只取鸡冠,绝不会伤及斗鸡的性命。”
厉鸡王沉默不语。
水城有两位大名鼎鼎的鸡王,一是南城的厉鸡王,二是北城的张鸡王。这些年来,两位鸡王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