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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长线钓大鱼什么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钓鱼这个事不是谁都会的,不能急。
——苏宥川在苏宥亭书房里的软榻上睁开了眼。
首先落在他眼里的是有气无力的苏豆蔻和她那哭得通红的眼。
“堂叔,”苏豆蔻看到苏宥川醒来嘴角急忙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用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表达了她的欢喜,“堂叔,你醒啦!侄女知错了,您惩罚我吧,哪怕让蔻儿去死!我不该……我不该……”
抽抽搭搭,透着愚蠢。
又哭!
苏宥川看到她顿时一肚子气,恨不得当场把她劈了!这死丫头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不待他发作,苏豆蔻又抽抽嗒嗒道:“您快救救我爹吧!”
苏宥川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他咬牙切齿:“苏豆蔻,你好……!”
苏豆蔻噗通跪伏在苏宥川脚下。
苏宥川环视了一圈,只见每个人都一脸凝重,苏豆蔻双眼红肿。
他一脸阴翳起身拂袖去了苏宥亭的内室。
苏豆蔻停止啜泣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哼”了一声,之后亦步亦趋地跟上来。
苏宥亭躺在床榻上面色灰败,呼吸却比昨晚好了不少。
只有胡大夫立在一旁。
方才苏大小姐的“马车夫”给胡大夫送来了一个消息:爹,照苏大小姐所说的去做。家中一切均好,勿念。孩儿即日。
苏豆蔻对三殿下派来的这位“马车夫”送来的这项礼物甚是满意,不愧是三王爷的人,做事就是利落爽快!
苏宥川懒得再给苏豆蔻好脸色,他专心盯着苏宥亭的脸,心里涌上来一快意。
他所不知道的是,苏宥亭脸色灰败要感谢纪恕那双“化神奇于腐朽”的手。
而云桑没有露面,则是退隐在了一间厢房里,安静地喝着茶。
“苏宥亭,你就好好享受十二个时辰之后那回光返照的一刻钟吧。”苏宥川脸上浮上来一抹笑意,弯下腰,他贴心地为苏宥亭压了压被角。
“大夫,阁主伤势如何?”苏宥川转过脸问立在一旁企图把自己站成空气的胡大夫。
胡大夫心里无声哀嚎,恨不得就地生翅扑棱扑棱飞了,可理想很丰满,处境很骨感,他只得提起精神规规矩矩答道:“阁主吉人自有天相,好转只是时间问题。”
苏宥川对这个回答甚是满意。
苏豆蔻也满意。
“大夫虽如此说,苏豆蔻,倘若你爹醒不过来你就要给苏家上下一个交代!”苏宥川满脸愠怒,“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苏豆蔻“”嗷——”哭的更凶了。
哭的样子也蠢。
苏豆蔻一边“痛哭”一边思量:果然那“马车夫”说得有道理,苏宥川一定会把握住苏豆蔻“一意孤行找外人医治苏阁主而最后失手”这个把柄,一旦苏宥亭毒发身亡,真凶和证人都有了。
梅髯父女分别在自己房间醒来,二人各怀心事,用过早膳到苏宥亭内室看过一回,并未发表什么看法。
倘若苏宥亭醒来,梅清河定然要问他苏沁兰遇害细节始末。倘若他真的就此一命呜呼,梅清河也认了。
梅髯回了自己房间。
梅清河留在了客厅。左右得顾一个面子。
与此同时,苏宅门房那里开始陆续收到拜贴。
来的人若是沉香阁分号的大小掌柜,就让到苏家会客厅西面的花厅,若是其他商家掌事或者各路朋友一律安排在会客厅。
会客厅客人来来去去,少坐一会儿者有之,不过带个话聊表慰问的也不少,慰问结束人就走了。
昨日那几个捕头和仵作再次登门而来。
几人分别顶着一幅公事公办的脸确认:伤者,沉香阁阁主苏宥亭;经查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