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奸诈小人。
刀光大作。
不远处,有老者忽然吟道,“人之初,性冷淡,性相近,习相远。”又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楚狂刀已知来者是谁,喊道,“姓贾的,住口!”
贾夫子依旧那副打扮,竹箧草鞋,手中却多了一个酒葫芦,萧金衍认得,这个葫芦的主人,曾是李家酒肆的李隐阳,也就是金刀李秋衣。他踱着书生步,慢悠悠道,“我是来作和事佬的。”
“等我杀了这两个家伙,再听你讲道理。”
贾夫子笑道,“我现在已经不讲道理了。而且,这两个小友,都算是我朋友,有我在,你觉得你能杀得了他们嘛?”
“朋友?”
“不错,尤其是这个小和尚,是老夫的棋友,我俩曾在洛阳白马寺,手谈十三天局,三天三夜,各有五胜五负,还有三局没有下,胜负未分,我又如何能让你杀了他?”
“十三天局?”楚狂刀不屑道,“就你这个臭棋篓子,还敢称天局?”
贾夫子虽是儒生,讲究修身养性,听到有人鄙夷他的棋艺,也有些不悦,“至少,我的棋艺要比武功要高明一点点。”
楚狂刀有些不耐烦,怒道,“少呱噪,信不信我将你一并杀了?”
贾夫子摇头微笑,“第一,你武功比我高不假,但若要杀我,恐怕也是惨胜,那么接下来你与李秋衣的那一战,还有几分胜算?第二,就算你胜了李秋衣,如今你在大明境内,整个中原武林恐怕也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第三,刚才发生的事,我已经看到了。所以,为了你好,你还是悄无声息的回到西楚吧。”
楚狂刀冷哼,“你要我做缩头乌龟?”他指了指脸上伤疤,“二十年前,李秋衣那一刀的账,难道就这么算了?”
“做乌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会长寿。”贾夫子声音很慢,仿佛说得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我奉劝你一句,回西楚,对你,对楚国,对大明,都是好事,你不会不知,你俩这一战,会有什么后果。”
楚狂刀哈哈一笑,“老夫做事要是考虑后果,就不会叫楚日天了!”
如今贾夫子前来,要杀萧金衍和宝路恐怕难以成行,他打定主意,既然如此,那就跟李秋衣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胜了,扬眉吐气。
败了,人死鸟朝天。
什么书剑山,什么天下命运,管我鸟事。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哪怕死后,洪水滔天!
老夫姓楚,大号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