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说道:“大不了,我把我的赔给你。”
花钿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接她的话茬子。
要是接了,指不定这人要拉着她们说到清晨第一缕曙光洒下之时。
点绛长舒一口气,在火上烤过针之后,收起了这些银针。
“得了,寒气已驱,早些歇息吧。”
花钿攥着剑,侧耳聆听。
点绛和鸦黄提起了心。
花钿搁下剑,叹道:“风过草木之声,我太过紧张了。”
“仔细些,总该是好的。”点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最近我的心绪不宁,老是害怕会出什么事。”
鸦黄一咧嘴,“你那是睡不着,失眠,精神不济。甫一睡着又多梦,心绪不宁是正常的。”
“但愿如此。”点绛勉强地扬了扬唇角。
花钿从柜子里取出了草席,铺在平整的地面上。她们三人这几天都是一屋同住。
“花钿睡这里,点绛睡这里。”鸦黄径自安排上了,给自己留了一张床榻,她舒坦地往上一躺。
花钿和衣躺下,拉过了宽大的被褥,分了一大半给点绛。
“小姐今日已到城中了吧。”点绛正如鸦黄所说,失眠又多梦,每晚皆是她挑起了夜话。
鸦黄把薄被一角盖在胸口上,任随两条腿在外凉着。
她说道:“本是定于今日入城,说不定就和小姐一道去住客栈了,何苦在这打地铺。”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鸦黄对那两人齐齐翻的白眼毫不在意。
“还不是怪你,若非你说手腕疼,教我给你驱寒,我们又怎会拖延这一日呢?”点绛侧过身,不再看她。
花钿打着呵欠。
哑着嗓子说:“明日便能见着小姐了。”
她本是想闭上眼睛,安然入眠,只可惜姑娘们凑到一块儿就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鸦黄思量片刻,问道:“此间事了,你们可有要完成的心愿?”
花钿默然。
点绛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
鸦黄接着说道:“我想择一城终老。”
沙哑如老翁的声音不甚清晰地说着:“我不知我想做什么。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小姐去哪,我便去哪儿。”
点绛轻抚着自己的脸。
夜已深。
窸窣的虫鸣也归于沉寂。
桌上一盏油灯,灯芯上挑着的火苗子,突然灭了。
江山策之云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