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云姑娘的答复,若是她点头应了,那年节之际,公子还能……”
他的话还是点到即止。
已是很清楚明了了。
析墨的脸色只一霎微变,他的情绪是不愿摆在明面上的,他仍是笑若和煦之风过。
叶惊阑饶有兴味地望着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将他心底的波澜藏的是极好的。
析墨只是笑笑,不语。
他知道自己的心底某处是塌了,可他无法言说这种复杂的感觉,他只得用微笑来应对这一切。
三人之间忽然就没了话语。
析墨终归是顿住了步子,轻声问着,像他以往那般,“软软,你作何想。”
还有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话,他不敢说。
他想同她说:你若是不愿,我这就带你走。
他手中的墨玉笛上有了薄薄的汗,尽是他掌心里浸出的温热,一瞬间转凉。
倘若她会在四下无人的夜里自然而然的想起他……
倘若她能知道曾几何时他将满腔柔情托付……
倘若她在芸芸众生之中独独见到了他,那么……
世间从来没有如果这种假设,有的只是结果和后果,他深知。
云岫瞥见了他的落寞,他的笑容暗藏着无尽的悲伤。
要是顺了叶惊阑的话去说,恐伤人。
她蹙了蹙眉,别过脸道:“叶大人与绪风大人约好在年节之时摆上一桌佳肴,只望不醉无归。”
析墨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是自己多想了,只是宴请宾客,云岫向来不是爱热闹的人,尚在考虑之中也是正常。
叶惊阑悄然勾起唇角,他可没想着云岫能直截了当地对析墨说什么“好事”。
快乐可以是一个人的,两个人的,唯独不能是三个人的。因为第三个人不会快乐。
“二位公子请留步。”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走上前来,作了个礼,“敢问阁下可是大理寺卿叶大人?”
“我是。”叶惊阑眯了眯眼,能被人找上门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家主子想请叶大人过府一叙。”
“敢问阁下的主子是谁?”叶惊阑问道。
小厮心上一动,觉着有戏,赶紧再是一礼,道:“方梦白。”
叶惊阑的衣袖动了动,他还是应了,“请这位兄台带路。”
析墨抱拳一礼,称身体不适,要回暮府歇息。
小厮认真地打量着云岫,半晌后说道:“这位姑娘可一同去。”
不知方梦白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老鼠药。
是不是那种买的多,防止耗子钻被窝,买的少,耗子还能到处跑的老鼠药。
叶惊阑不知。
方梦白,花朝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可以说有他在的地方,除了快乐就是快乐。
别人快不快乐他管不着,他必须快乐。
为人豪爽,却又斤斤计较,当然,豪爽的前提是他看你顺眼,斤斤计较的条件是他看你不顺眼。
这人的好恶没有个定数,或许今日看着顺了眼的,明日就看着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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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喜好也没个说法,全凭感觉。
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兄弟姊妹,甚至连仆从、丫鬟都很少很少,一个人守着不知深浅的家底子,过着最逍遥惬意的生活。
若说他有志向,偏偏他跟一只井底蛙似的,死活不愿离开花朝城这片沃土出去闯荡。
若说他没有志向,他又偏巧给自己立了一个人生目标——凡事做到极致,其他的管它去死。
方梦白当真就把他的人生信条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有人问起他,他定会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