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救命稻草,喘了一大口气,她的唇嗫嚅着,半晌后才缓缓说道:“绪风是塔木一族的。”
叶惊阑平静地喝着茶。
“他的武功路数让人摸不透,不出自名门正派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我想,只有塔木一族能予以他这些。”云岫给自己的想法找了一个解释。
“塔木族善武。”
“并且他是三华之一。”
“很有可能。”他淡淡地应着声。
“孔宿是三光圣使,身上自有一股傲气,绪风不同,他是个极其隐忍之人,他不会是自恃身份的三光圣使。”
叶惊阑却道:“有的人的谦卑深入骨子里,并不关乎他的地位高低。”
在说这话时,他心上一闷,还有的骄傲是与心头血相融了,无论怎样做都分离不了。
“叶大人,你是否早就知晓他的身份了?”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叶惊阑唇角的浅浅笑意荡开了,凝到了眼眸里,晕开潋滟波光。
“猜到了一部分。”如果不是绪风坦然地承认了,他不敢自作主张敲定这件事。但凡遇事就要讲求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凭空想象罢了。
想象这种事,只要敢想,龙椅上天天换人。
云岫冷眼一睨,“你明明猜到了,却又由得我在这胡言乱语一番,你只当是听了一出折子戏。”
“听云姑娘有理有据地分析,是一种享受。”
云岫正欲出声驳斥,木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大人!”蒙络往叶惊阑的后背扑去。
如此热情……
蒙络冲云岫吐吐舌头,立马撒开了手,“夫人。”
鸦黄绷着一张脸,在云岫身侧站定,“我追了她三条街。”
“……”云岫默然,她总觉着蒙络中了什么邪,许是在城中玩疯了吧,她没多想。
蒙络仰起脸,“鸦黄姐姐,你同云姑娘说说画舫上的姑娘们有多俊。”
“远远一看,就只瞧见了露在纱衣外的白胖肘子。”能把姑娘的玉臂比作猪肘子,唯有鸦黄,“不知道的以为几头母猪穿了衣裳。”
“胡说胡说,分明是舞步翩翩如踏莲台,身轻如燕可作掌上舞。”蒙络摸着自己的下巴,反驳着鸦黄。
她小心地捏住叶惊阑的衣袖,“大人,晚些时候我们去看看吧。方才遇见潇挽姑娘了,她说要在画舫上摆上一桌子好菜。”
“那一桌子好菜又不是给你解嘴馋的。”叶惊阑不着痕迹地拨开了蒙络的手指。
蒙络嘴儿一翘,“她有邀请我们。”
鸦黄一瞥,“潇挽姑娘邀约的是我家小姐。”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姑娘一碰头便要互相拆拆台才觉得心里舒坦。
蒙络面有得色,“云姑娘要娶我家大人。”
鸦黄气结,“你家大人不能嫁给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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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络的小嘴儿一歪,目光一斜,“娶不娶由不得你说了算,收了我家大人的信物,就得做我叶府的当家主母。”
鸦黄一叉腰道:“休得欺我家小姐府上无人。”
蒙络一拉下眼睑做了一个鬼脸,“娶了我家大人,保准你家小姐府上热闹起来。”
“这种热闹不要也罢。”鸦黄沉下脸来,要是这小妮子去了云轻营里……不敢设想。
估摸着花钿会绕道而行,点绛则是闭门不见,黛粉呢,黛粉大抵上是要拎着她快步出营把蒙络撂在荒草丛生的无人之地。
云岫被吵嚷到心烦意乱。
这两个人吵来吵去,连娶和嫁都分不清,叶惊阑嫁给她……
她扶额,苦笑。
蒙络则是想着,谁让叶惊阑曾说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