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那些个面无表情的人直挺挺地立在棺木后。
曾停的眼睛闭与不闭,看上去没多大区别。
“沙城的人很少有怕鬼怪的,因为这座城里随时都有逝去与新生。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新旧更替,也因这事多了,他们更是不大怕话本子里编出的鬼怪。”
少见多怪的人若是见得多了,自然就不会生出其他想法了。
曾停仔细地打量着蒙歌的眉眼,他印象中有一个怕鬼的少年,还喜欢自称“哥哥”。
“老曾头,你甭想了,我是你蒙爷爷。”蒙歌打着哈欠,给自己壮了壮胆,去戳了戳那些人的脸,是有温度的,会皱眉的,那他就不用害怕了。
“蒙歌。”曾停的语气不辨喜怒,就那么唤了一句蒙歌的名儿。
蒙歌的手掌在棺材上磨蹭,说不准这里有机关……他狠狠地按了下去,白搭。
又触及一块凸起,他按了按,再拧了拧,还是白搭。
曾停突然摸了摸鼻头,搓揉着,他这喷嚏打不出来,憋得太难受了。
“啊……老曾头。”蒙歌一拳捶在了棺材上,震得棺材盖稍稍抬了个细缝起来,“我以为你是用朽木漆过一道后赚黑心钱的人。”
“呸,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好歹我是看着你穿上开裆裤的,你这般坏我名声,小心我把你那只小鸟儿给剪了。”
“……”曾停话音刚落,云岫已然沉默。这人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主儿,嘴里一串一串的奇怪言语。她想到了三个字——老不修。
“你这烂心肝的糟老头子,好歹我也是看过你偷姑娘的肚兜儿的,你得掂量掂量,得罪我之后有什么后果。”蒙歌扒上棺材,在上面蹦跳个不停,似乎要试出这棺材质量如何。
曾停一偏头,嘴儿噘起,“证据呢?”
“没有!”蒙歌倒是回答的干脆。
“那你还是担心什么时候鸟儿就飞了。”曾停贱兮兮地笑着,眼风飘忽,时不时地瞟到了蒙歌的裤裆。
“飞什么飞,我又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揉圆捏扁的小屁娃子,”蒙歌的袖子里亮出了一把匕首,“我马上就毁了你这棺材板。”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曾停知道有些人说到做到,他赶紧换了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小老弟,我年纪大了,经不住你这么吓唬。”
蒙歌将棺材盖推开,满不在乎地说道:“吓唬你有什么好处,哥哥今儿个就想毁了你这晦气的玩意儿。”
“小老哥,别啊,把刀搁下,有话好说。”曾停给了站得直直的人一个眼神。
棺材盖推开了,蒙歌迅速划了火折子,往里面伸了个头,他舒了一口气,幸好里边什么也没有。
他的手微微动了动,给叶惊阑做了个小手势。
叶惊阑装没看见。
曾停又是一笑。
蒙歌的衣袖摆动,他在疯狂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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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阑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子,以示自己知道了。
曾停冷笑道:“小老哥,你还在干什么呢?想要一副黄梨花木的话,我便宜给你打一口如何?瞧瞧,这羊癫疯抽抽的,手不对劲了,看样子口眼也即将歪斜了。”
怎么就成了抽羊癫疯了!
哥哥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
不就是为了那个万事不管的叶大人吗?
这叫什么?
吃肉的事全让叶惊阑占了,他蒙歌连口肉汤都没有。白做工,跟着黑心的无良主子,哥哥心里苦啊。
“你们三个人都要去锦衣巷?”曾停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哥哥不去。”蒙歌不想把蒙络一人留在外边,那妮子还躲在角落里抽抽搭搭呢,等下便带她回客栈歇息去,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