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踏在最为正确的点上。
而云岫不能,她与虞青莞保持了一段距离,小心地按着虞青莞的步子往前走。在这条不知通向何处的路上,她悬着一颗心。
沙城的夜有些沉闷,看不见天上忽闪忽闪的星子。
云岫心知,这是常态。
当那青色的衣角擦过街的拐角,云岫放缓了步子。
没有人能提前知晓在拐角处是不是有另一人正握着大刀等着取人性命。
她回头张望,没见着叶惊阑的身影,他应该是没有跟来。
尽管脑子里揣着一句“为什么”,但她也无从问起。叶惊阑不可能时时与她捆绑在一块,他有着自己的考量。
云岫捡起一块石头丢进巷子里去。
借着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她趁机跃上了围墙。
果然有一人在巷口,正往外探着头,手里还握着一把弯刀。
云岫纵身一跳,用一方锦帕捂住了那人的嘴,手起刀落,那人毙了命。
她捡起落到地上的弯刀,和薛漓沨下午拿在手里的弯刀无异。
是薛漓沨手下的人?云岫不由自主地猜测着。
不多时,巷子外传来一声轻唤,“青莞,是你吗?”
云岫手中的铜云雀匕首尖上悬挂着血珠子,她屏住呼吸,等待那人拐进巷子。
可惜,那人没有遂了她的愿。
他只是站在了巷子外面,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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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放柔了声音,与他对别人的态度大相径庭,“青莞,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原来薛漓沨以为虞青莞在这拐角处。
“青莞,你本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那时,即将远行的我问过你想要什么,你说,只想要我的衣扣,还有我半道上遇见的第一朵蔷薇。”
薛漓沨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相信这些事,你同我一样,从未忘记。”
云岫不禁腹诽道:薛漓沨这冷面将军还能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她只当这是个笑话,听听就作罢。
“当年我正年少,不知衣扣有何意义,竟还笑你无聊至极,什么都瞧不上,只瞧上了我自己做的里衣上的那粒扣子。直到我前些年在战场上救下了一名女子,她与我说想要我的衣扣做个念想,我才顺口问了一句……”
“追悔莫及之时,果然心痛。”
那粒衣扣定是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可免去日夜长思。
云岫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低声啜泣。
她稍稍侧头,那女子靠在墙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虞青莞颤抖着手,以指腹压在唇上,示意云岫别出声。
“何为‘风尘女子’,何为‘大名鼎鼎的烈风将军’,你将我们之间比作云泥,我是青空之上的游云,你是被辘辘车轮碾过的烂泥。为何要做得这般生分,你明知,你明知我不会介意……不然,我怎会到沙城寻你。”
“你到沙城,是皇命难违,并非为了虞青莞。”虞青莞压着情绪,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请回吧,薛将军。”
“虞青莞。”薛漓沨终是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一字一字地唤着虞青莞的名。
“薛漓沨。”虞青莞也不甘示弱地唤他全名,想不到这么一个弱女子的身体里有着不亚于战场主宰者的力量,丝毫不输薛漓沨的气势。
她比划了一个手势,大意是让云岫尽快离开。
云岫颔首,往巷子里走。
走了不远,她爬上了围墙。
静静地伏在黑暗里。
听墙角这种事总是令人振奋。
“青莞……”
“薛将军若是想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