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言要以形补形,争取早日靠自己的脑子把云岫赶出她的势力范围。
而且是叶惊阑将蒙歌和蒙络丢在了沙城外,连析墨随口编得一句年节时寻妹妹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的他,又怎会记不得自己前几日做过的事?
“公子有事,云岫愿服其劳。”她接过了那袋蜜果儿,拈了一颗放到嘴里,甜而不腻,“走吧。”
……
摘星阁。
今夜虞青莞还未到。
台子下喝茶的公子哥儿们隐隐有了躁动。
更有甚者截下了婉姨的道,硬要她交出虞青莞,否则刀剑不长眼,说不准就捅到了婉姨那水蛇般的水桶腰里去。
婉姨急的满头大汗,她派了龟公和好几个丫鬟去寻虞青莞。
可有的时候,存了心要找到的东西,偏偏就遍寻不见。
虞青莞正是婉姨那个找不着的心头肉。
“择妍,你再上台子去唱一首小曲吧。”
择妍很是为难,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不能再唱了,到时候嗓子坏了,将养几日都见不得好转。
“就当给婉姨一个面子,这月的月钱翻一倍如何?”婉姨惴惴不安的样子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水鸟,不敢多扑腾,不敢迎着风浪而上,只想躲在角落,将脑袋埋进羽翅里。
择妍在听到那一句“翻一倍”时,眸子有一闪而过的光亮,然而她还是拒绝了。
“姨,哪怕你给我翻两倍,我今日都不会再唱了。”她摘下额上贴着的花钿,漫不经意地说着,“不是择妍的心如寒铁,只是那些公子哥儿们全等着那个青衣女。我怕我再上去,脚跟子还没站得稳呢,就被他们轰下来。跟一只过街被打的灰老鼠有什么区别?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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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婉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能让台子空着,直接灭了那些贵人们的兴致,更不能随意找个人顶了虞青莞,谁顶谁倒霉。
说起来,摘星阁还是仰赖着虞青莞,真真是成也虞青莞,败也虞青莞。以后摘星阁的名儿干脆就改叫青莞楼算了。
婉姨在台子后边来回踱步。
玉淑对着铜镜子描好了眉,整理了她用过的胭脂盒子,再一步三摇地走到了婉姨身边。
她平素就是个温吞性子,安慰人时更是不急不慢的,“婉姨,再等等吧,青莞没同你告假,就一定会到的。”
“正因为她没告假,无故缺席,害我差一点儿被人一刀给捅了。”婉姨快要把手绢给绞碎了。
玉淑想了想,说道:“我在台上时看到前面坐着的全是熟面孔,只是正中的位置上还没人坐呢。看来风离公子今儿个也还没到。”
婉姨顿时舒展了眉头,“风离公子确实未到。”
“许是他又缠着青莞,耽搁了青莞。”玉淑认为这个理由很好,好到找不出一丝破绽。
“你这张嘴哦,真是记吃不记打呢。”婉姨叹了口气。
玉淑噘起嘴来,婉姨又提到她的伤心事了,上次无意间和虞青莞提起了要是风离公子再缠着她,那就报官抓了风离公子。再不济,就告到薛将军那里去,定要让风离公子这种调戏女子的渣滓挫骨扬灰……于是玉淑的嘴挨了几颗石子儿,肿了近一月才好。
“公子,台子后边是姑娘们梳妆换衣之地,你可不能进!”龟公的粗喉咙嚷嚷出了声。
婉姨听得这么一句叫嚷,迈着小碎步,想要拦住硬闯的狂徒。
甫一拉开竹门。
站在门口的男子抬眸。
他一笑,琴音戛然而止,朱弦寸断。再一笑,惊了芳菲,烟水与山色尽歇。
“请问……”男子的声音犹如天籁。
婉姨甩了甩脑袋,仙人入凡尘这种话本子里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