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必有前因。若说是故友,也得掂量一下这位朋友值不值当,是为了友人两肋插刀恨不得上刀山下火海来证明友情的可贵,还是宁可丢了这位友人保全自己更适合当下的局势!”叶惊阑直接挑明了说。
“你又怎知我不是她的故友,会否曾欠了她的救命之恩,如今终有时机可以报答便毫不犹豫地替上去了?”红楼站定,她不想松口,在无名岛上几次试探后她才知道云岫不是装作不认识她,而是真的丢了记忆。她不愿再让云岫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红楼撕下那张绕过云岫天灵的符文贴在自己的头顶。
他沉吟片刻,回答道:“云轻营有一种精巧的小弓,便于携带,使用这种小弓,必以右手拉动弓弦,左手两指固住弓身,这是一种特殊的手法。”
“那又如何?”
“我见过花钿和点绛,她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有陈旧的茧。这本是不易被人发现的,一人在我眼前施针,一人与我同桌吃饭,近距离观察自然看得真切。而你的左手手指上恰好也有,你不是左撇子,切菜做饭不会用到左手。”
红楼贴到了腰身,还剩两张,也许灵识会在她贴完那一瞬立刻丧失,她必须在此之前得到所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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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是云轻营的人,你见过那两人,那也不能就此断定云姑娘就是纳兰将军。毕竟,当时为将军坟上添土的可是有朝廷的人,且她的墓碑至今立在北疆,叶大人如若有兴趣,可去祭拜。”红楼嗤笑一声。
他双颊的浅梨涡稍稍变深了些,“天下间没有第二人用云轻剑。”
“靠物识人是最差劲的,我在多年前便离开了云轻营,或许将军已把剑赠予他人了,你我都不知。”她捏着最后一张符纸,上面的朱红敕令格外显眼。
“舜若心法,云轻剑,我想,纳兰将军不会将一身功力都传与另一人了吧?况且,我见过她的真容。要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代替自己……那不如死遁后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这世间。”
“原来你早就知道是她……”红楼惨然地笑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人,“总有人处心积虑地在某个拐角等待,呵。”
叶惊阑却摇头道:“你错了。”
“你无非是想利用她,偏要说的冠冕堂皇为自己开脱。”
“红楼,你在岛上见到她的时候不也是几番确认吗?”
“是,你说的很对。”红楼不再同他多言,最后一张符文贴上了左腿,身子猛地一颤,仿若与极强的敌人对抗,她咬着牙说道,“叶大人,我相信总有许多事不需要以利弊来权衡,我希望你能抛去那么一个身份,毫无成见地面对她,以云岫,不以纳兰千凛。”
叶惊阑没有答话,他知道此时他再说,也不过是多余,红楼已代替云岫入了定境。
他耳畔久久回荡着那一句“以云岫,不以纳兰千凛。”
那么,从初见他探脉,到明月楼见到她的两个丫鬟后产生的深深怀疑,再到他故意丢出“城西三巷”这个线索去逼她拿出云轻剑威胁龙虾大老爷,后又故意引出“纳兰千凛”来试探,他几乎就可以确定云岫即纳兰千凛。
红楼没有说错,他确实是处心积虑的,从一开始的疏离到慢慢接近,这些都是带有目的的,后来……后来他快要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在扬城城主府会说出那句“待你恢复记忆之时,望你还是信我的”便是不确定云岫在之后会怎么看,怎么想。
他渴盼云岫能恢复记忆找寻到真正的自己,又害怕她恢复记忆后知悉一切,对他横刀相向。
他欣赏的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云轻营主人,恋慕的是纤纤素手挽烈烈战旗的女将军,痴迷的是每一次入京不卸甲的不羁战神。他本是不相信那个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