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调戏姑娘而吃醋?他吃哪门子醋?这有什么值得发酸的!
狗爷彷如看穿他乱糟糟的心思,挑高眉,欣喜地说道:“也许你扮女子已成习惯,爱上了我而不自知?”
“……”
狗爷手边的瓷杯乍然裂了缝。
杯中茶水在桌上与先前滴上的水迹混在一块,淌成了一滩。
“红楼若是在这里,定要惊讶不已。”
穆虚默然,狗爷说的对,尽管红楼的“如意指”已达寻常之人所不能企及之地步,但叶惊阑隔空虚点,甚至于手都没抬,就能使瓷杯破裂……
最高境界。
“叶大人集百家之长,难怪能巧取圣上的恩宠。”
狗爷是个不怕事的,他刻意将重音咬在了“巧取”与“恩宠”两个词之上。
不知什么时候从何地传出的风言风语,叶惊阑靠他的一张脸赢得了龙椅上的女人的欢心,成功上位。
没想到,能在狗爷这里重温这些流言。
叶惊阑轻笑。
瓷杯碎了。
被一阵若有似无的风拂到了地面。
没人将它捞起,任由它杯身上的青蓝色花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完整。
“我想,狗爷并不是诚心同我讨论回扬城相关之事。”叶惊阑眯起眼,再度勾勾唇,“夜深了,请回吧。来日方长,从长计议。只想与你说,你的秘密,我已经……悉数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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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岛作为叶大人的埋骨之地,倒也不算是亏待。”
“我已将消息传了出去,若是我身死,几日后,陛下便能兵临城下,让这座岛上也添一个狗爷的墓碑。能和狗爷相守于蔚蓝大海旁,我虽死犹未悔。”
“蒙歌从我这里盗走的东西,我全都拿了回来。”狗爷勾勾手指,穆虚会意,从蒙歌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搁在了桌上。
叶惊阑只扫过一眼,携着几分不明的讥讽,笑说道:“狗爷是想来指责我教唆手下之人行偷盗之事?那我先代蒙歌赔个不是。”
狗爷没有理会叶惊阑的话,自顾自地拿起桌上最后一个干净完整的杯子,添了半杯润嗓子,“你派蒙歌纵火,烧尽了我的粮草,逼我近日归城。而后从仓库里带走了一些东西,可惜……最后还是归于我手,白忙活了。”
“那狗爷何不数数可有少?”
“未有缺少。”
叶惊阑以一只手指随意地拨弄着布袋中的银子,“我觉得应是少了,毕竟,你囤积的粮草干燥,一点即着,火势这般大,蒙歌这么狼狈……然而这袋子里收得如此规整,想来也不是他真正带走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呈堂证供,我已交由他人,不多时日便可抵达扬城!”
“船只都在我掌控之中。”
“砍树后做的筏子也在狗爷的股掌之间?”
“好手段,好心计。草蛇灰线,伏行千里,不仅埋了无数棋子,叶大人也为之做出了极大的牺牲。”狗爷暗指叶惊阑“女装”之事。
叶惊阑蜷起手指弹在狗爷的瓷杯上,“叮”的一声,清远的震鸣音。
“狗爷利用买粮草蔬果之便,几番辗转,将西平王府的军饷偷运至扬城码头。银两分了许多批次来掩藏于其中,而且你在马车下方做了简易机关,本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但车辙印子深浅暴露了重物存在,使我留了心。”
“其实你在之前就做过类似的事,小打小闹不足为虑,那些只是为了试出你的计划是否可行。譬如,大风暴。”
“噢?愿闻其详。”狗爷摸摸没有胡茬的下巴,表情自然,好像在听别人的事。
叶惊阑扬扬眉,继续说道:“你深谙‘小隐隐于野外,大隐隐于市’,于是挑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