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饶有兴趣地问道:“知芜姑娘的第二个心愿是什么?”
“知芜的骑术不能入人眼,得要一个人与我共骑。”
狗爷沉吟片刻,肯定了她的想法,“姑娘莫不是想与我共骑,我倒是可以……”
“知芜不敢劳烦爷,”知芜为枣红马顺着毛,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被惆怅取代,“知芜只希望在场的哪位好姐姐能帮帮我。”
“你看上的是红楼还是笙笙?”狗爷耐住性子问道,他明白叶知芜是怕被人说闲话。
“我自觉配不上红楼姐姐与南笙姑娘,还是想腆着脸问下那边的那个姑娘,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知芜已经盯上了云岫,她眨巴眨巴眼,又挠得云岫心尖尖都在颤。
“多谢姑娘抬爱。”云岫在狗爷的注视下坦然走上前来。
“你叫什么名字。”知芜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挼蓝。”云岫不敢看她的眼睛,往下埋头,试图躲避她的目光捕捉。她并不怕,只是不想看她的眼睛,非要她给个理由便是她会在这对眼睛里迷失自己。
“名字很特别。”知芜眉梢上又爬满了笑意。
狗爷打量着这个面色萎黄的姑娘,着实提不起兴趣,又不想拂了叶知芜的意,勉强同意了。
“我十分期待知芜姑娘的表演。”
“但望爷不要因此对知芜失望了。”
知芜的足尖轻点,旋身上马。
云岫再次抬头的时候,那一袭鹅黄衣裙在马上稳坐。
知芜领口上的小玉扣莫名地消失了,半露着一线美人骨,若有若无。
总觉这人很是熟悉,可云岫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快上来呀。”知芜唤着站在一旁木然的云岫。
云岫中规中矩地踩着马镫上马背。
“你环住我的腰帮我操控马就行了,我不大会骑马。”
知芜顺势往她怀里倒。
云岫身子一僵。
知芜微微别过头,蹭在她肩上,迷离的眼里倒映着云岫的脸廓,她伸出手想要抚过云岫的下颌。
她压低了声音,几不可闻的一句“你瘦了。”
云岫并未听见她的话。
因为她在想别的事。
古话是——男女授受不亲,可这是女人,女人靠在自己的身上,也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可如何是好?
她拽过缰绳,顺道扶直了叶知芜。
“姑娘,我们该……”
云岫的话还没说完,叶知芜腿一敲马肚子。
枣红马得了令,撒开了蹶子冲出去。
绕场一周后,它驮着两个女子飞冲回来。
叶知芜取了一支羽箭。
挽弓的时候,纱袖往后退,留了一截霜雪白腕。
弓弦被拉满了,月光下的银白长弓像极了地平线浮出的一轮满月。
“嗖”,一支羽箭射出。
正中少年头顶的瓷瓶。
瓷瓶在一瞬间爆裂,得亏于红楼的一箭已经将瓷瓶消磨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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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片在散开之时,知芜又拉开了弓。
第二箭,击飞了直挺挺落进瓷瓶的两只羽箭的箭尖。
在一旁观望的女子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为少年的大难不死长叹气。
少年如不是被绑在了柱头上,此时已经变成一滩烂泥了。
他在短短的这几秒之间,由死转生。
因爆出的冷汗浑身湿透。
知芜示意云岫在狗爷跟前勒住了马。
她将长弓递给了站在狗爷身侧的阿一,“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