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你,带到其他地方。
那些人不知道这是黄金的,如果知道,也许不会就这么放任我拿走,相反,我们的事情都已经干完了,一帮人看完热闹,拿起脚就走了。
大潘吐了口气“人心……哎,我们西川,可不全是这种人。”
我知道,阿丑,杜海棠,杜蘅芷,不都是西川的嘛!
不管是哪里,甚至一个人,也有很多面,身边的人,看到的也都不是全部。
人只会看自己想看的,要自己想要的,弱肉强食,是生存的本能。
谁也没什么好说。
晨风带着馥郁的草木香气吹了过来,我一错眼,就看见,神主牌下头,压着一个小小的枝干。
那个枝干的树皮还带着几分绿意。
石榴苗?
送子娘娘最后保护的,不光小骡子一个。
挖下了那根苗,我们也就启程回去了,我还惦记这白藿香。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结果到了村边,铜头爹气喘吁吁的来了——还赶了一头驴。
那驴身上,背了很多东西。
大瓶子小罐子。
因为跟他们一起吃过饭,我认的出来——土罐子里装的是崖上采的土蜂蜜,竹筒里是山菌子酱,大串大串枯枝一样的东西,是山上特产的香料,更别说什么腊排骨,火烧肉,风干鸡,琳琅满目。
驴屁股后头还吊着一串坛子——是大潘垂涎欲滴的桂花黄酒。
这不是一家能拿出来的。
我看向了铜头爹后头。
不少人赶了过来“仙娘,你们走了,没什么别的送,这点东西别嫌弃。”
“嫌弃了,我们就更过意不去啦!”
大潘立马去摸那些黄酒,隔着口罩也看出他笑的多开心“没得没得,这个好!”
他不记仇。
我也一样,那些说风凉话的没来,我们并不在意。
既然世上万物这么多面,那,我要看美的一面。
“不过,这东西太多了,我们……”
“放心咯,这驴子是送子娘娘庙的庙产,老庙姑子以前养的,前几年庙姑子没了,这驴就成了公家的了。”铜头爹说道“让它随着你们下山——乐意留着就留着,不乐意,它也认识路回来,当了好几年半野驴,鸡贼的很!”
我拍了拍那驴的脑门,跟他们道了个谢。
他们一路送到了村子边缘——也就是阿霞娘所在的地方。
出乎我们意料,阿霞娘竟然也出来了——挑着蓝布扎染帘子,蹬在了门槛上,胳膊上挎着一个柳条篮子。
一见了我们,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快步走了过来,没好气的把篮子塞在了我手里。
“这是……”
满满一篮子野鸭蛋。
“你们出了力,不能让你们白干。”阿霞娘故意看向了别处“我们雇惯了人,不占便宜。”
我盯着她的面相,也乐了“恭喜——阿霞娘要当阿娘了。”
她的子女宫上,出现了极其细微的红色。
阿霞娘的脸上一阵飞红“你晓得的倒是多!”
不过,这个红是个桃红,不是状元红——该是女娃。
也许,这是送子娘娘和石榴树,留下的最后的礼物。
阿霞娘掩不住的喜笑“以后,看她们还嚼么子舌头根子。”
原来,阿霞娘这些年,也并不容易。
那些人只说孩子们吃了她的糕,回家就闹肚子,却没说那糕是摆在她们家供桌上,日子多了没撤,夫妻两个都舍不得吃,给对方留的,最后,小孩子们溜进来自己抓的。
小孩子去池塘撒尿是不假,可之所以被阿霞娘踹下了池塘,也是因为小孩子淘气,说你们别在池塘里养鱼了,我阿娘说,开了春冰化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