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一人仿佛还回忆上了“那一船的香味,啧啧,现在想想都还觉得甜!”
“得了得了啊!”店小二拍醒他“快擦擦口水吧,那些宝贝都是贵人们吃用的,你也好意思想。”
那人笑着擦了把口水,不服气地说“想想又怎么了!这日子眼瞅着一天天鲜活起来,保不准我赵老二哪天也能吃上个一口两口的!”
“嘿嘿瞧你那德行。”店小二甩着麻布转身“得亏出了个盛世,否则哪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书唱戏。”
他们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老将军已经听不清了。
点茶的手一抖,画花了半枚叶子。
种师道定定地望着盏内的半成品,久久发不出声。
盛世。
盛世!
盛世。。
又欢喜,又难过。
又悦耳,又刺耳。
又期待,又排斥。
又想笑,又想哭。
冷不丁地胸腔憋闷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回过神来,茶盏里已落满了点点猩红。
他用手抹过嘴角,全是鲜血。
当今世上或许不会再有人能比种师道的心情更加复杂。
更没人能理解他的苦楚。
天下太平,繁荣昌盛,一派盛世好景,本该是快乐的。
可惜不是大宋的天下。
这盛世,也不是大宋的盛世。电子中文网
老将军为宋国效了一辈子的忠,年纪越大脑子越不容易转弯。
他很喜欢盛世。
但想看到的是大宋的盛世。
而不是别人的。
只可惜,大宋已经不在了。
这天下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天下。
修仙派再优秀,也是灭了大宋的谋逆。
他钦佩修仙派的主张与原则,更认可那份独一无二的“无战论”,但他无法违背内心,向谋逆低头。
哪怕那帮谋逆,真的创造出了一个旷古烁今天地无争的盛世。
许久。
老将军长出了一口气。
起身,结账出门,背影蹒跚。
不管谁愿或不愿。
这天下终究如车轮般运转前进了起来。
李鹤从安南国返回,领着无一伤亡的仙军送还武当,并被热情的武当弟子们挽留作客。
如今他的身份再也不同往日,不说华夏新皇的天子之身,光说跃然所有武林门派之上的修仙派“仙家”,都不是武当里曾经那些私底下的恩怨情仇所能惦记的。
茅阜峰的静承,依然很优秀,甚至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颗普通大还丹。
可再是优秀如他,如今也只能是挤在门外远远观望的泯然大众。
别说报复或超越之类的东西,对他来说,曾经那个“静鹤”师弟,已经再也追不上。
甚至连够都够不着。
坐在厅内喝茶的李鹤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仅仅只是回来作一次客喝一杯茶。
就让一名以嫉妒和仇视崛起的年轻道人,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说好一起当凡人一较高下的,你怎就成了仙?
静承踮着脚尖看着厅内谈笑风生的李鹤,泪流满面。
而对于李鹤来说。
最初当上武当长老时,他或许还能记得茅阜峰杂役院里那些个故意刁难过他的“静承师兄”和“道容执事”。
可自从离开武当下山去了襄阳,那些人的身影就在他的脑海中“渐行渐远”了。
包括目前已是千年功力喜结金丹的小道童居池,都还是上一趟回武当拉人时,才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重识的。
令人心暖欣喜的是,虽然李鹤人已不在武当,武当却仿佛一直是自家大本营。
人手紧缺的时候去了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