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串的枪口,他的表情分毫未变,仅仅是解下宝剑,随手弃置,抛在泥地里,就像那东西不比这座废弃星球上的一根灯管更珍贵。
“你的名字呢,十一号?”洛嘉追问。
“伱已经说出了它,‘十一’,”十一说,“或者‘导师’。我已经有了两个代号。别为我创造第三个了,我没有兴趣。”
他仍然注视着洛嘉的脸,直直地盯着他:也许他正观察着与他来自同一个根源的另一张脸孔,又或者他正透过这张与帝皇尤其相似的面容,看着他父亲的脸。
洛嘉不喜欢这种眼神。即使祂在他们每个人之中存在,但通过任何单一个体去揣测整个的祂,仍然是足够冒犯的傲慢行径。
他最关心的问题现在只有一个。
“你背叛了吗,十一?”
十一眨了眨眼:“什么,洛嘉?”
“你是否背叛了人类帝国,背叛了人类之主。”洛嘉开口问道,如同念诵着一段简短的连祷,“与帝皇的愿景背道而行,与你的造物主与血亲分离在外。”
他顿了顿,有力地质问:“梦魇太阳的诞生是否与你有关?”
“梦魇太阳?”十一重复着这个词汇,敷衍地应对洛嘉强烈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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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称它为暴君星,但如果你坚持……”他耸了一下肩膀,“这是我最近听过的最有趣的说法,奥瑞利安。一个将梦魇太阳数次呼唤至现实宇宙的人,却要反过来质问意在阻碍它降临的人,对方是否促成了科莫斯的诞生。”
“解释你的话,”洛嘉厉声呵斥,但用意主要在于拖延时间。
希望他的牧师们能够理解这副场面背后的含义,调遣更多的机械化装置下至地表,不论是坦克、飞行器还是摩托和重武器。
原体并非坚不可摧,尤其是一个穿着丝绸衬衣的孤独原体。
洛嘉暗自后悔。如果他记得身穿战甲,此时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隐藏叛徒已经被他按倒在地。
他形迹可疑,滥用巫术,更何况他拒绝了帝皇的恩典——他胆敢拒绝!光是这一点,就让洛嘉不想听他多说一个字。
十一号并未参与整场临近尾声的远征,亵渎了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不论他生而为何,将要聆听他缺席大远征的辩解之人将会是能够裁决一切的帝皇,就像人类之主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毁灭,死亡,痛苦,恐惧……这些属于它。”十一轻声说,按照一种慢悠悠的方式向前走来,他身上没有气味,就算有,它也没有胜过雨水。
“谁制造了最多的终结,谁就催促了科莫斯的孕育。就像戴文星系的那颗卫星……是六十年前吗?怀言者亲手造成的痛苦毁灭,它的回响在灵魂海中召来了科莫斯的投影。我只能前去收尾,十七号。”
“你在暗示你救了佩图拉博,而我——伤害了他?”洛嘉难以置信地问。
“我没有,也不想和你争论。”十一平和地说,这让他的年龄看起来比洛嘉更年长些,早早地因为经历过的复杂快乐和不幸而百无聊赖。“我来给你一个必要的提醒,你们最好少杀些人,或者非必要不杀人。近年……”
然而,那里并没有这些因素,这让洛嘉失望。
“把这一切留给帝皇去听,十一号,”洛嘉打断了他,“光明会的存在独立于帝国政体之外,你的组织有威胁帝国稳定的潜质,必须接受严格审查。”
“我的组织?那不是我的组织,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