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的子嗣·塔罗与圣杯(6 / 7)

阿里曼不得不蹲下身,放下法杖,掰开那名人类-丑角的胸骨。他在看见内容物时惊诧地停手。

“拿出来。”马格努斯收敛他的脾气。

阿里曼咬了一下嘴唇,从泽弗洛的胸膛里,取出一颗心脏——水晶般的心脏,散发着多彩的复杂光芒,就像一件舞台上的精巧道具,而非供给人类生存的血肉器官。

侧耳倾听,他似乎能从那颗心脏中听到一阵尖细而疯癫的浅笑,徘徊在听觉的边缘,无情地摩擦着倾听者脆弱的神经。某种极高的存在操纵着它的傀儡,将它的注视倾注至此。

“好了,放回去吧,”科兹说。

阿里曼赶紧把水晶心脏塞回丑角胸膛里,红玉眨眨眼睛,像穿衣服一样,拉上胸口的皮肤。“这可真疼。”他抱怨。

“你想说什么?”马格努斯问。

“我想说,有人比我们更早地下了赌注——也许,不止一个人。”

科兹站起来,他瘦削如游魂的身躯轻易地逼近了马格努斯。

“为什么西高乐派出了他的演员?为什么由人类绘制的网道地图,会出现在异形的手里?帝皇认识那张地图,他对一切都尽在掌握。”

科兹接连提问,而马格努斯在他的紧逼中步步后退。“我不相信命运的巧合,马格努斯。”

马格努斯蹙起眉头,抗拒地说:“你在探求太多的秘密,康拉德·科兹,你的灵能还在残害你,你的预言还在误导你。你还在追寻你降生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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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预言?这是我的预言吗?不……这一次,我可不是那个预言家。”科兹冷笑,“往灿烂的光辉里头看一看,真正的预言者早就不再是我了。我追寻着真相的线索而来。”

“真相的线索?除了帝国边境游荡着的黑暗预言传闻,我们还有什么?”

“如果这个传闻诞生自第二原体消失的同年,它就不止是一个传闻……”

“你简直着迷了!”

“那就当我……是一个纯粹的驶入黑暗者吧,马格努斯,”科兹说,笑了一声,“就当我只是在为帝国开疆拓土,展开远征。这不正是他赋予我们的使命吗?嗯?他不准我大肆屠戮,不允许我释放我的血腥天性,我多么听他的话!反而是你,一直在坚持要血洗帝国边境,马格努斯,这真是全都颠倒了。”

“何况……”他转过身,看向地面上散下的塔罗牌。

“我猜——你知道该怎么解读它们,对吗,忆录使?”他对着空荡荡的黑暗说。

忆录使辛迪被赛维塔拎着走出黑暗,脸色煞白一片。这也许不仅仅是夜幕号复杂内部环境的功劳。

“科兹……”辛迪说出这个词,然后立刻住嘴,看起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就是一路上都在直呼一连长赛维塔真名带来的惯性思维弊端。

“大人,”他清了清嗓子,“是的,丑角教了我。”

“去做。”科兹说,马格努斯站在他身旁。

忆录使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首先捡起最靠近他脚边的一张牌。

“纷争牌,”他说,“亚空间叛徒。”

“王座在上啊……”马格努斯叹息着,“我们竟然开始玩牌了……”

辛迪抓着塔罗牌,手上潮湿得快要滴汗。他蹲下,抓起第二张。

“大阿卡纳,大祭司。”

马格努斯的表情间忽而充满了不确定。“最后一张呢?”他问。

辛迪捡起第三张牌,而后将它的正面转向基因原体。

“大阿卡纳,”他颤抖着说,“帝皇。”

“不,”科兹突然打断了任何人可能的开口:“不要解释。”

他旋即转身,抬头,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