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突袭者的主人,将仅仅是一名因共同的理想与利益而追随天鹰的军团之主,而不是一个对父爱渴求又厌憎的矛盾者。”
“工具。”莫尔斯停顿了一下,“武器,将领,军团的主人,战斗的盟友,巫法之大敌。这是你对他的要求。”
帝皇微微点头。“我要他废除敌人的武力,将敌人的尸首抛到金座之下,斩下他们的头。”
“但唯独不是子嗣。”莫尔斯试探地问。
帝皇开口:“安格隆、罗伯特·基里曼、佩图拉博……已经拥有第一个家庭的基因原体,他们都较少称我为父亲。”
人类之主的话语中没有不愉,也没有欣喜。他仅仅是在陈述,而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含有某种飘散在迷雾中的温和。
“但他们依然为大远征而战。这已足够。当他们看着寰宇之内的罪恶与奇迹时,他们明白应当为何而出征。”
莫尔斯的表情在一个刹那间变得有些不快。
“你真是一位仁慈的君主,”他压低声音说道,“愿意将真相交给不幸成为伱子嗣的人。”
帝皇瞥了一眼远处。
“并不尽然。”他说,“情感的系链,我会交由荷鲁斯·卢佩卡尔构建。他天生善于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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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看着莫尔斯。“也许你亦可以。”
“我?”莫尔斯耸了耸肩,“我就算了,这不是我的天赋。我陪你等到莫塔里安正式加入大远征的队列就离开。”
“好。”帝皇缓缓地说。
莫尔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你知道莫塔里安会厌恶你,”他问,语气谨慎,“我是说,假如,这件事成为了人尽皆知的事实,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还是会以对待子嗣的方式对待他,赠送他礼物,给他一件你亲手锻造的信物。当他拒绝你的时候,你允许他拿走另一样兵器,允许他对抗你,指责你夺走他的胜利,而你依然信任他直到最后一刻?”
帝皇没有看莫尔斯,也没有说话。
“当你偶尔决定变得自私的情况下。”莫尔斯笃定地作出判断。
帝皇静立在原地,他的视线追索远方,描绘着第十四号基因原体在迷雾中蹒跚行走时,镰刀在土地上划割出的裂痕。
即使未着战甲,帝皇手中长剑的虚影仍被点亮,烈火涌出,席卷出炽烈的风声,在浓雾中燃起一片提灯般的明光。
“来。”帝皇说。
莫尔斯摇了摇头,紧跟在人类之主的身后。
——
“虽然我们俩误导性的实话听起来委实缺乏道德,但我依然很乐意将我与帝皇配合的表演如实地告知与你,首先,你的父亲根本没有在演戏。每当我想帮他改变莫塔里安对他的印象,他就一定要用他那见鬼的肺腑之言,把你兄弟好不容易诞生的良性迟疑,全部塞回下水道里。”
“有时候我觉得他简直是个在迷宫中乱逛的瞎子将军,除了自己手里的拐杖,谁的话都不听,谁的话都不信。”
“提到误导性的实话,我往往认为,同样将误导作为目的,使用不违背事实的措辞,与使用直接的谎言,中间的确存在着一种区别与差异,即对道德底线是否依然抱有一丝绝望的敬重……不,扯远了。言归正题,佩图拉博。”
“在那一天之后,莫塔里安在荒原中徘徊良久。破晓时的黄雾下,他走过许多被死亡毁坏的地方,躲闪着巫术霸主的追兵,或者那些灵能异形派出的常规掠夺队伍。如果追击的人数并不多,他就让自己的镰刀尝一尝他们的污血。”
“他其实不知道他想要前往哪里,我仅可说,他在具体的武力比斗中,的确拥有坚韧的特色。”
“再进一步而讲,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