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大人!”第三个小孩急忙暂时放下食物。他总能分得清轻重和取舍。“你救了我们几个!”
“这话太重了,小先生们,我只不过是做了少许……符合我自身品德要求之事。”
“谈一谈你们是如何流落在街头上的吧,血统高贵的孩子们。”
“你知道的,那个自称康拉德·科兹的怪物,”第三个孩子只是提到他的名字,脸上就闪过一阵厌恶,“他每天都喊着什么‘以帝皇的名义’,到处乱杀人,不讲一点规矩!不仅贬低我们的血统,还说我们都是天生戴罪而生,必须偿还我们与生俱来的罪孽债务!简直荒谬死了。”
“他提到你们要用什么赎罪了吗?”莫尔斯柔声问,带有一点顽皮的好奇。
“劳动之债、兵戈之债,”孩子愤怒地说,“还有鲜血之债。连金钱他都不收!什么进厂工作、什么参与征兵、还有去喝他的鲜血药剂,这些给它们干的事,现在全都轮到我们头顶上了!”
“像你这样的孩子也算吗?”
“算!”他愤愤地说,“根本不讲我们通用的法则!他还一项项地给我们每个家族分配实际的债券,说赎不了罪就只能以死抵债,我们就分到了一个支系的兵戈赎罪债券,吾父当然不想还这种莫名其妙的债……”
他浑身上下狠狠地哆嗦了一轮,心中隐藏的恐惧几乎压倒性地盖过了他的愤怒。
莫尔斯适时补充灵能光环,开口安抚道:“放松些,孩子。就算你的父亲真的被扒了皮挂在塔顶上,至少那面血旗随风飘扬时,比你父亲生前最英俊的那一刻还要好看些,对吧?”
第三个孩子的表情变换不定,一时恍惚,一时恐惧,一时懊恼。
最终,他的脸色定格在刻薄的鄙夷上。
“他的下属一个个也不过是藏头露尾的缺乏气度之辈,即使高大异常,也全都用铁面具挡着脸。就是这些东西,连我们的行踪都摸不准,怎么有权力从我们身上索取债务?”
“好吧,消消气,孩子。”莫尔斯说,“不要为我们的血侯发怒了,毕竟你发怒也无济于事,对吗?”
他看了看四周,“不聊科兹了,我看你们也吃得差不多,聊些饭后的轻松话题。你们是不小心闯到这里的,对吧?猜猜这儿是哪里吧,孩子们。”
“你们临时的家……?”第五个孩子犹豫地说。
“是,也不是。”莫尔斯说,“我们的家在……”
他向着星空中奥林匹亚的位置指了指。
孩子们一脸心领神会:“为您的家族哀悼,大人。”
“我的家族不需要哀悼。”佩图拉博随口插了句话,表示他在听。“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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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孩子想到他刚刚来到这里时,那掉在地上一半陷进土里的紫铜门牌,回答:“这里是老城区的废弃精神病院?”
“哦,也不必上溯到那么久远。近一些,孩子们。还有别的答案吗?”莫尔斯循循善诱。
五个小孩依次摇头。
“这里是我当前的住处。”科兹暴力地拆下了莫尔斯没安装锁的木门,那扇灵能构成的大门在门框被打破的一刻就化为飞灰。
他在门口脱下漆黑防水布的长披风,挂在一根金属支架上。在他身后,六只遗骸从门中挤进大厅之内,用他们的铁面具,以及腰间挂着的脸皮,沉默地盯着五个孩子。
“晚上好,康拉德。”佩图拉博平淡地说。
莫尔斯打了第二个响指,灵能效果即刻消退。孩子们大梦方醒,惊恐地以各种姿势跌倒在地上,染血的小手撑着地毯。
在他们身旁,被啃食得七七八八的老鼠骨架散在地毯中央。
科兹向遗骸仆从们微微颔首。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