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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正在倾听从远处传来的声音,随后莫尔斯挑起眉:“你真的和黎曼·鲁斯比试喝酒吃肉吗?”
“你可没和我讲过这个故事。”马卡多说。
帝皇放下刀叉,“是真的。”他回忆起与鲁斯会面的奇妙场景,于是他笑了。“我把他打到砸在墙上。”
“非常英勇,吾主。”
“嘿,这是何意?你不能因为暴打了你的孩子就这么快乐。”
“我的孩子?”帝皇的微笑因为这个词语而僵硬地凝固,这让人类之主看起来像一张别扭的画片。莫尔斯和马卡多一并地停下了除呼吸外的其他举动,留给帝皇一些思考的时间。
在这段难得的静谧里,莫尔斯也在阅读着帝皇的状貌。
纵使在繁星之下——好吧,这是皇宫内模拟的星空投影——的私人聚会中,那种终年不散的悲悯与游离依然时不时从人类之主的脸上滑过去,将他抛掷至一个高于当世凡人的层级。
帝皇常常试图否认这一点,并从他高贵的性格中剥离出一些用于装成短寿之人以获取原始喜怒的碎片,追索着他身为一个凡人的最原初的身份。
他往往认为自己成功地找回了除国王、巫师、执政官、学士、先行者、阴谋家、宗教领袖、军官政客之外的身份,比如朋友或父亲,并高兴地发现他所佩戴的面具还未深入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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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尔斯知道他做不到,只要他还在幻想着那场关于人类美好未来的大梦。
时间没过多久,帝皇从他的思维深处走了出来。他深邃眼眸中的神情变得坚定而温暖,这种情绪力量从帝皇脱去灵能外壳后并不高大的身躯内无穷无尽地向外蓬勃传出,令在场的另外两人心中近乎无法抵挡地升起喜爱与感动。
有一个念头的时间里莫尔斯如此地感觉到帝皇向他们靠近了,直到他被手中玻璃杯冰凉的触觉提醒。
当帝皇找到荷鲁斯时那个身穿珍珠白战甲的原体心中是否仿若有潺潺的温情涌起?他是否清晰地知道自己正敬爱着一个无法回应敬爱的人?
至于鲁斯,莫尔斯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从他向兄弟们介绍帝皇的口吻中。
“他们是我的子嗣。”帝皇给出了和一个多月前不同的答案,脸上焕发着闪耀的光彩,也许这是因为人类之主以为他想清楚了。“我为了创造工具使他们诞生,用光辉令他们与我亲昵靠近,然而我仍然是一名父亲,这重身份从未消失,我无法否认。”
他在看着我说这些话,莫尔斯想,而我拒绝不了。
“真是令人感动。”他语调平淡,将右手搭到桌边,“所以你也觉得工具里面有一个建筑师很有必要,是吗?”
“我正在猜测你什么时候会提及泰拉。”马卡多说。“我们人类总是与彼此斗争,纷争从未停止,然而在最后因此遭到破坏的,总是会变成为我们提供住处的星球。”
“大多数人类的生命周期很短暂。”帝皇说,“而植被与岩石的恢复周期漫长。”
“所以我们没有破坏星球。”莫尔斯轻快地说,“我们破坏的只有我们自己风景宜人的住处。当我离开泰拉时,这儿对人类的审美而言已经足够丑陋了。它能变得更加难看,实在是我没有料到的。我该庆幸我没有亲眼见证你们是怎么把地球折腾成这样的吗?”
“地球。”马卡多若有所思地重复。
“这里是人类文明的核心。”帝皇说。“她永远首先地受难,又最晚地获救。”
“时日变迁,现在我们终于重新爱上了地心说。”
“很精准,”帝皇笑了,“并且我们不得不重新将神秘学视作严肃的学问。”
“我们通过往回走来前进。”莫尔斯低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