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士跟在皇帝身边多年,对皇帝绝对是最为了解之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皇帝心动了。 “珍士,你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这种问题李珍士哪里敢回答,只又躬着身子回道:“陛下不如再等等,待那位道长为祁王殿下炼制好丹药之后,看他亲口服下,再让太医为其诊脉,若丹药效果真的如他所说那般神奇,再考虑此事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心头的火热顿时退了几分,赞许的看着李珍士:“言之有理,那我们就再等上一等,不过......。” 皇帝又想到了黑鹞所说之事,眼中露出一抹阴冷,这个景云朔想要做什么? 知道了长生不老丹之事,不但不立刻告知自己,还想将人藏起来,企图不让人找到玄通道长,明显是居心叵测。 想到这里,皇帝的眼中划过一抹阴鸷:“幽州刺史的人选可定下来了?” “回陛下的话,吏部推荐了三名备选人员。” “他们三人都各有什么背景?” “这三人,一位是前金吾卫大将军容凌的二弟容越。”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皇帝冷哼一声,即便是没有容凌那件事发生,他也不准备把这个位置给容家人,他不可能让容家一家独大,他要的是制衡。 如今容家所有人都已被收监,这种情况之下,更是不可能了。 容家的案子已经审结,只是毕竟容家是三皇子的外家,事涉皇子,如何判决还在等他示下。 这些日子他一直拿不准主意,究竟该如何判决,是否要牵涉到三皇子。 若是将三皇子也牵扯进来,那朝堂之上,三足鼎立的局面势必会被打破,但若是不想牵涉到他,那容家人如何判决也需要慎重斟酌。 “还有两位是谁?” “第二位是陛下初登大宝那年的恩科状元程玉洲,如今任户部度支司郎中。” 对此人皇帝倒是还有几分印象,于是问道:“朕记得他娶的是梅家的姑娘吧?” “正是,这位刘玉洲刘大人娶的正是梅贵妃娘娘(太子生母)的族妹。” “还有一人是谁?”皇帝不置可否的又问了一句。 “最后一位叫赵中全,任云州别驾。” “云州?” “正是。” “他如今人在何处?” “前些日子已回京城述职。” “此人是什么身份背景?” “此人是寒门学子,也是杜瑞杜大人的门生,在朝中也算是清流一派。” 皇帝点点头,怪不得能被派到云州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做别驾,不过皇帝还是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他可有与哪位皇子走的过近?” “这倒不曾听说,他回京之后,只去了杜瑞杜大人府上和朝中几位清流一派,与他同年的官员家中拜访过,其他时间便是在府中等着任命。” “他是杜瑞推荐的?” “正是。” 说起杜瑞,他不由想到了苏郁离,虽然太子一事,让他对苏郁离的印象极为不佳,恼她将此事拆穿让皇家丢脸,但他明白此事不能全怪苏郁离。 这本就是太子惹出来的事情,强行要扣到人家兄长头上,还因此,苏郁离也被无端牵扯进来,远嫁北狄。 而他做为皇帝,既没有为苏郁离的兄长平反洗清污名,也没有收回和亲圣旨,这一做法本就有失偏颇,虽然他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有错。 但苏青竹是杜瑞的外孙,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此事对杜瑞的名声也确实造成了一定影响。 想到这些,他便道:“去告诉吏部,幽州刺史的位置就由赵中全担任。” 杜瑞是苏郁离的外祖父,也是朝中清流一派官员中重要的人物,赵中全既然是他的门生,又是由他举荐,自己把这个位置给到赵中全,也算是略略弥补一下因此事给杜瑞造成的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