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是作死,胆敢篡改经典,还这么离谱,这要在文革时,他够判刑的,好在现在恰逢改革开放,他又在闭塞的乡下,也不曾有人听他的破锣嗓子哼出的驴调调,那一天,他的确像阿Q那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哼唱,很多人都听到,谁也不去细品,我从字缝中,听出虚气的排放。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我给贺林打了电话。
“贺书记,你好! 我是李子北,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
“谈不上麻烦,北弟你说!”
“昨天下午我们组里开会,就盖屋的事,我们都去,我因暂时没有钱,也不想盖,我们什么也没说,会散了,我们就回家了,李红旗偏偏走上海路,直呼我名警告我:说贺林吃你药他不吃!我受到了威胁!请贺书记主持公道,把他组长兔了,要不然这事没完,你惦量着办!”
“北弟,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这话他说得的确不对,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不需要!要么不干,要么五千块钱!”我挂了电话。
贺林知道这事难办,立即打电话,让李红旗马上到村里。
“贺书记,你找我什么事?”李红旗并不知道:我会小题大作!抚抚后脑勺,装作无事人的样子,甚至拾起贺林办公桌上,一支散烟,悠然点上火。
“还怎么啦?还什么事?你在天上戳个窟窿,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闲的?你没事惹他干什么?狂话能不能少说或不说?什么叫我吃他药?他去开会了吧?他说过什么吗?”
“没有!”
“那你走前面警告他干什么?你是冤枉缠腿是怎的?你以为他是李云凡,喜欢说大话使小钱?老虎装在袖笼里才吓人,民间有句名言:爱叫的狗不咬人!他是吗?你是记吃不记打!怎么办?他提出两条,一条是五千元放过你!另一条就是你自辞组长一职,你怎么看?”
“不能这么惯他!否则,今后我们的工作没办法做!”
“李红旗呀,盖屋收费这件事,拿不到明面上了,这是我们考虑到下面老百姓不容易,未来拆迁买不起房,处于同情心私下操作,上面要是知道了我们这样干,那还了得?我们之所以收钱默许他们盖房,一则是村组干部不容易,二则上面来人也是虚张声势,好打发,他要是一投诉,这上上下下脸都挂不住,他五分钟就能在电脑上操作完成,我们这儿又要鸡飞狗跳多么天才能抚平,弄不好乌纱帽什么时候就没了,我这个职被免了,我还可以回乡,你呢?”
“贺书记,我错了,这事怎么办呢?”
“我知道你也没有钱,你就从收钱中送他吧,就三千五!”
“他这是敲诈!”
“我们这是犯罪!知道不?两者两比孰轻孰重,你掰扯不清?虽是一步险棋,更是一步棋,他料定我们只能是两者相害取其轻,知道不!”
“这个家伙忒贼了!”
“这就是智慧!只有武夫才像你那样去咋呼!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送钱给人家使,人家还得骂你!世界上什么都有,你这种笨蛋,煮了却不能吃呀!别在自以为是了,你斗不过他的,他精于计算,每一步都落在他手掌心,这就是知识与智慧的力量!他料定我们不敢与他同归与尽,所以他给我们设置了华容道,我们必须按照他的意思在行走!从小到大,他饱受争议,田家军有过精辟的论述,他身上发生的许多事,自带光环,你解释不清,也难怪一路走来,有那么女孩和女人追遂他,包括你姐姐和你芹姑,她们不是傻子,她们最早洞悉了他身上的闪光点,蛮子虽来路不明,却成了人生最大赢家!他在任何领域都能独领风骚,李红旗,我敢断言:即使到了晚年,他也会流光溢彩!或许有一天他会让我们大吃一惊!他的执着,会为他赢得一片天! 你我都庸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