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中取出火折,点燃门内两侧的牛油巨烛,这才转身说道:“两位请进去稍坐,我烧壶水就来。”说完,他又望了一眼柳依萍,摇了摇头,径自走向了最右面的房舍。
柳依萍心中诧异,她被这个身穿油晃晃黑色道袍的道人,直愣愣的盯着看了好几回,可不知怎么,却并没有觉得他有多无礼,只是感觉这个道人的眼神复杂得很,待他出门后,心中莫名的生出些亲近的感觉。
柳依萍从没有见过这位道人,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感觉。
她与杨重梧绕过门口屏风,进到室内,房里的布局,与外面是大相径庭了,两侧是两张条几与四把雕花红木的椅子,正中摆着一张红木条案,在条案两侧,各有一张花梨木的太师椅。柳依萍见多识广,一看这些桌椅的材质与做工,知道这些个物件都是价值不菲。
若不是身处草堂,二人都会以为是到了某个富贾之家,杨重梧早就听王师叔说起过知非道人的家世,倒还不以为意,忽然,他听到柳依萍惊呼一声,偏头看去,见她快步走到那正中的条案前,拿出火折点燃了桌上红烛。
杨重梧这时也看到,在条案的正上方,挂着一幅卷轴,画有一黄衣女子披绿色披肩,身骑白马,腰悬长剑,正回眸而望。
画中这个女子的形容,竟然与柳依萍有九分相似!
画卷左侧,填着一首《西江月》,上书“清风皓月匆匆,携手南北西东。冰肌玉骨飞娇龙,回首四季春红。嗟乎梦云惊断,四海踏遍孤鸿。伊人不在此生空,兰花怨酒千钟。”后面写着一行小字“周不二己酉年恨笔。”
飞驳万年劫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