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心神佛,淡看生死。 鹿淮听到这两句话时,脑间轰地一响,宛如响起一个炸雷。当看到王世祯的慈心面容,登时想起了金阁寺的谛闻禅师。 谛闻禅师武功高深,佛法无边,或许会有救人的法子。念及此处,鹿淮一抹眼泪,抱起鱼幼烟,对王世祯道:“多谢先生开解!”身如闪电般奔出了堂外。 王世祯看着鹿淮远去的背影,轻声发出一阵叹息。 此时已到日中,艳阳高照,光影透过树叶缝隙,斑斑驳驳洒在山间的石路之上。 鹿淮背负着鱼幼烟,在山路上飞足狂奔,一路上虽然荆棘缠绕,乱石硌脚,但鹿淮也浑不在乎,只想越快赶到金阁寺越好。 转头看看鱼幼烟,只见她的头搁在自己肩上,仍在昏迷之中,脸色已经变得幽暗。鹿淮喊道:“小鱼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我一定治好你!”一提真气,直往山上奔去。 不时到了金阁寺外,两名知客僧人在门外守卫,见鹿淮又奔了回来,心下奇怪,刚想盘问,只见他犹如一道闪电般冲进寺里。二僧一愣,随即一边呼喊,一边赶了进去。 一进寺里,鹿淮就提起真气,大声喊道:“谛闻大师!晚辈鹿淮求见!谛闻大师!” 登时喊声响彻整座寺院,连山谷都震荡起隐隐回声。 监寺性海法师领着一群僧众走了出来,见到鹿淮,性海法师拦在大殿之前,说道:“檀越不可造次!”鹿淮也来不及和性海法师啰嗦,呼啦一掌推出。 性海法师知道厉害,忙伸掌去接,甫一对掌,只觉鹿淮力道大得惊人,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待得翻身爬起,鹿淮早已经奔入了内堂。 一到内堂,鹿淮凭着记忆径直奔向了谛闻禅师的住处,这时忽然白影一闪,拦在了自己之前。鹿淮也不细看,依样画葫芦,又是一掌推出。 那人也以掌相就,双掌一交,鹿淮忽觉自己的掌力好像撞入了一片汪洋大海,软绵绵地根本无从着力,不由得背上起了一阵冷汗。 这时对方忽然生出一股奇劲,汹涌而来,一掌就将鹿淮震得飞了出去。 鹿淮身子飞出,身后就是厚厚的石墙,他害怕撞到负在背后的鱼幼烟,便在这电光火石地一瞬,手一松,将鱼幼烟身子甩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就在此时,砰地一响,背上疼痛欲裂,已经重重撞在了墙上,随即跌落在地。 鹿淮不想会被对方所治,心下第一反应便是谛闻禅师亲自出手,待得爬起身来,放眼望去,只见前面站着一位身材高瘦的头陀。 那头陀年纪甚老,穿一袭雪白僧衣,白发白须都垂到了腰间,头上带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戒箍,腰间悬挂着一个银质的扁壶,此时双目冷冷地盯着鹿淮,一脸的不屑。 鹿淮看了看这头陀的面容,知道不好对付,眼下有求于人,只得放软口气道:“我求见谛闻禅师,还请大和尚不要拦我的去路。”那头陀道:“乱闯伤人,毫无道理!” 要是换了以前,鹿淮便会好言说合,但他此时又急又怒,听这头陀这样说,更觉可恼,大声道:“我便闯了,你又待怎样!” 那头陀一声冷笑,飞身上前,伸出大手径来抓鹿淮的肩头。鹿淮身子一闪,闪到石墙之下,将鱼幼烟靠墙放下,双手使上逍遥散手,就向那头陀冲了上去。 鹿淮自出任府、入江湖以来,遇到众多江湖人士,除了与谛闻禅师金门斗力之外,其余的均不是自己敌手。但这次和这头陀的比试,只觉生平从所未遇这样武功高强之人。 他虽和任落华练过招,但老人家是以传授为主,不过略微施手;跟谛闻禅师的拼斗,二人甚至没有见面,没有交过一个回合,只是单纯地斗气斗力,但这次真刀真枪地和高手过招,对于鹿淮而言却是第一次。 那头陀的招式大开大合,混没有任何防守规避之意,好像根本没有将鹿淮放在眼里,用不着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