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砰!
院中传来打斗之声。
慕南风挥拳打在白夜景的面颊之上,怒指其鼻呵斥道:“混账!你大哥哥谋害我父亲,你还有脸求娶我妹妹?做梦!此孽种断不可留。”
“慕家大哥哥,适才我已于县城内觅得产婆,如今东莞县人尽知我与沉鱼有了骨肉,此事想必已传至京城。大哥哥若残害我骨肉,岂非残害人命?”
闻得此言,三位嬷嬷松开了沉鱼。
沉鱼感激涕零,她本想向慕南风言明:孩子生父乃刘羽。想必慕家会念及刘羽的恩情,收养她的孩子。
既然白夜景已先斩后奏,她也没必要冒险说出真相。毕竟,慕家诸事皆须听从阳华郡主之意,阳华郡主性格直爽,易怒易躁,一旦发怒,任何秘密皆难守住。若是有人知晓她生下刘羽的孩子,怕是孩子性命不保啊。
所以,她决定依了白夜景的计谋,朝着外面高喊,“夜景,你速去县城赴任,大哥哥不会伤害孩子的。”
如此一来,慕南风陷入两难之境,其父已逝,长兄如父,他须为沉鱼做主。于是,他与阳华郡主商议决定收养沉鱼腹中之子,绝不再与白家联姻。
------
一个月后。
沉鱼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她看到翠微趴在床边睡着了,然而孩子不见了。
她记得巳时,来陵园的人很多,而她突然早产。为了不让外人听到声响,她只能咬着木棍,一声不吭地生下孩子后,便因疲惫而昏睡过去。
她强忍着伤痛坐起身来,推醒了翠微。
“孩子呢?”
“孩子……已被胖嬷嬷接走了。”
沉鱼点头,她在生产之前,已经和慕南风商量好了:将孩子养在阳华郡主的院里,让孩子称呼她为姑母。她求之不得,这样一来,她既不用嫁给白夜景,又可以保住刘羽的血脉。
她转头看去,两条小鱼吊坠放在枕边,她拿起吊坠递给翠微,“把这两条吊坠给孩子送去,这是他们父亲留下的。”
翠微低着头,泪水已经滑落,抽泣道,“姑娘,翠微担心俩孩子……”
“孩子怎了?快说啊!”
“从京王陵园去慕家,本应出门往西或者往南走,可书香和胖嬷嬷却带着孩子往东去了。”
东边是乱葬岗啊。
沉鱼心下一惊,难道是娘家兄嫂变卦,不愿收养这两个孩子了?她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下身的撕裂,艰难地下了床。
翠微跪在门口,痛哭流涕,“姑娘,您刚刚生产完,此时出门,怕是要毁了身子啊……”
沉鱼哪顾得上自个的身子,孩子不知所踪,她如何能安心?若是大哥没有食言还好,若是反悔了,怕是孩子已经丧命乱葬岗了。
她披上斗篷,戴上帷帽,泪水夺眶而出。“翠微,不要拦我,俩孩子是我的骨肉,若是找不到她们,我绝不会苟活。”
说罢,她扑通一声跪在翠微面前,哀声道,“好翠微,帮帮我,你去东边沿路寻找孩子,去乱葬岗看看。”
言毕,她踉跄起身,夺门而出。
要知道,京王陵园在东莞县东南角,走到京城,怕是要走五个时辰。此时,天色已完全变黑,路上已经没有往来的马车,她只能先步行,等到了东莞县再想法子。
一刻钟后,她来到东莞县城外,见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便跑过去查看。
一位老翁从马车上跃下,问她何事?
“老人家,我买这马车,开个价吧。”
“我还要去拉菜……”
“一千贯。”沉鱼话甫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未带银票,且身旁并无丫鬟跟随,何来银票?遂摸索着拔下头上发簪,塞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