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一直称呼白夜华为白哥哥,如今竟然改变了称呼?
白夜华惊愕地看向沉鱼。沉鱼乃是恩师之女,亦是皇后看重的女御医,如此身份高贵、备受敬仰的女子,方能担当起白家大娘子的风范。主要是沉鱼心胸宽广,从不约束于他,将来必定不会阻止柳妖儿进门。倘若沉鱼退婚,岂不是毁掉了他为柳妖儿精心谋划的未来?
即使面对十几万敌军也能沉稳应对的白夜华,此刻却惊慌失措。他试图抓住沉鱼的手,好言相劝。岂料,慕老爷竟然挡在了他和沉鱼之间。
抬头望去,慕老爷已是满脸怒容。慕老爷爱女心切,只要是沉鱼想要的,慕老爷都会竭尽全力地满足。
沉鱼八岁时就追着白夜华喊夫君,十三岁时便要与白夜华订婚。慕家却另有人选:顾大郎温和谦逊,包千山精明强干,都比白夜华稳妥可靠。可是沉鱼如同钻进了牛角尖,非白夜华不嫁,慕老爷便依了她。
如今,沉鱼要悔婚,即便有违礼法,慕老爷也定要维护。“夜华,鱼儿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如实交代,你是否做了对不起鱼儿的事?”
白夜华越发心慌意乱,回想做过的亏心事,几年前,他醉酒霸占了国公府的丫鬟赵淑媛;偷偷养着柳妖儿……
正当他不知如何回答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是你家沉鱼对不起我儿夜华!”
白夫人缓缓走进厅堂,居中坐下,抬手示意慕老爷坐下,“慕老爷请坐,既然来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慕老爷将沉鱼推到厅堂左侧,自己找个靠近沉鱼的圈椅落座。
白夜华则是坐在右侧,紧挨着白夫人。
白夫人面上没有一丝笑意,瞟了一眼沉鱼,面色越发的阴沉,就连说话语都是抑扬顿挫,难掩不悦。
“慕老爷,我儿夜华乃是护国大将军,当初官家赐婚,夜华为了等你家沉鱼硬是拒了官家的亲妹妹,哪曾想,等了两年,两年啊,沉鱼突然要退婚?这不是戏弄我儿夜华,欺我白家吗?”
白夫人说着,竟手帕掩面委屈抽泣,这场面搞得慕老爷一脸尴尬,难为地看向沉鱼。
沉鱼摇头,自然不会改变主意。
这两年,白夜华哪里是在等她呀!等的是贾府的小舞姬--柳妖儿。
柳妖儿竟能利用舞姬的身份瞒过白夜华、瞒过朝廷官员,定是朝廷内部有靠山。
她岂能搭上慕家与身在暗处的柳妖儿一派争斗?
罢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可不想顶着白夜华未婚妻的头衔为柳妖儿背锅了,更不想被白夜华连累的死无全尸。
她双手抓紧木牛的扶手,撑起身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腿软弱无力,扑通跪在了地上。
慕老爷心疼不已,慌忙将她搀扶起来坐回木牛上,“鱼儿,有话直说,父亲不会怨你的。”
“父亲,莫怪鱼儿先斩后奏,请父亲派人归还白家的聘礼,如若白家不同意,大可去县衙讨个说法。”
她知道,如若自己悔婚,白家大可将她告到县衙,她则会被杖责六十,并履行婚约;倘若白夜华在订婚时隐瞒了“老、幼、疾、残、养、庶……”,她才可以顺利解除婚约。
眼下白家不肯退婚,她只能将此事闹上县衙,如若白夜华担心柳妖儿暴露,自会退让一步。
白夜华低头不语犯了难,既不想失去沉鱼,又不想抛弃了柳妖儿。
不知情的白夫人则是理直气壮怒气冲冲,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沉鱼就骂,“慕沉鱼,你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你父亲是夜华的师父,夜华就不敢将你告上县衙,既然你们慕家不仁,别怪我白家不义!”
“本就是你们白家不义,辜负了沉鱼姑娘的一片真情。”
这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