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偏偏舍近求远,可能是怕我知晓她的秘密。”
想到自己的祖母,宋清溪眼底闪过一丝悲凉。
但转眼,她就收敛所有神色,“不过,这不是我现在耿耿于怀的。我八岁回到淮王府,一直在暗中调查生母和兄长所遇之巧合。”
方知雨心间一凛,原来宋清溪也不是那种对命运听之任之的人!
宋清溪苦笑:“可我这人实在太笨,查了许多年,都没得到结果。”
方知雨挪过去,拉住她手,“不用感到遗憾,有些事只是时机不对、角度不同。你看,我们现在正在逐步接近真相。”
宋清溪鼻头一酸,“可是嫂嫂,年节之后,若钦差没有查到魁州知州的罪,我可就……”
“别担心!离你成婚之日还有一个多月呢!”
方知雨的小爪子突然加大力道,“你兄长跟我讲过一句话,‘粥要一口口喝,事情也要一件件做’;东总管也教过我一个道理,‘欲速反迟’。咱们一个困境一个困境慢慢破。”
宋清溪含泪点头,“谢谢大嫂。”
她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复又道:“初回王府头几年,我年纪小、身单力薄,却还是寻了些人做帮手,试图找到知情人,但可惜……”
“知情的丫鬟全部被发卖,早已不知所踪;当时驾马的车夫一家全都搬离,不知去向;而我的乳母却将此事报给程夫人,以致所有帮我的人都被换掉,再也不见影踪。”
“你的乳母?”方知雨心头发怵。
看顾宋清溪长大的乳母,应该是程侧妃选定,可这人居然投靠了程思珺?
宋清溪点点头,“嗯。孟嬷嬷如今还在程府二房做事,很得尹姨娘看中。尹姨娘就是程夫人生母,二房妾室。我的外祖母则是长房妾室。”
方知雨之前听龚嬷嬷提起过,但没怎么记住,这会儿一捋,才察觉她们的关系是长房和二房。
方知雨一直误以为程思珺跟程侧妃是同一个父亲,才会长相相似……如今看来,这里头另有名堂。
但她没有多问,只轻轻抚着宋清溪的手背。
宋清溪抬起一双诚恳又羸弱的眸子,有些不好意地道:“能不能请嫂嫂帮我跟兄长借几个人?”
方知雨没太明白,“想找谁?”
宋清溪摇头,“不找谁。那些已经不见的,大概永远都找不到了。但孟嬷嬷肯定是知情人,我想借人把她绑了,直接问!”
“此事简单。”方知雨道:“木家兄弟,你们听见了就帮忙去办,把人送给钟幕僚,她知道多少就统统都倒出来。”
话音落,听得“咣”一声瓦片坠地声。
方知雨缩了缩脖子——但愿被掀了瓦的那家不会漏雪。
远嫁千里冲喜,夫君竟然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