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了阎武做干老儿,鳖士藤整个人都老实了不少,除了有时候出言不逊还会惹李昆生点气,但是在阎武这儿早就毕恭毕敬了。
除了喊阎武叫干老儿,每次见了李幺幺都要弯腰鞠个躬,或者是跪下来磕个头喊姑姑。鳖士藤这滑稽搞笑的举动总是把姑娘笑的合不拢嘴。
今天,阎武带着儿子鳖士藤来拜见师父,见到了公孙冶正襟危坐在那里,鳖士藤一个激动脚底一滑,秃噜一下脸着地就摔倒了,摔了个大马趴。
老道一看这模样,瞬间不再严肃,面部表情也活跃起来,看起来活像一个老顽童似的。
鳖士藤赶紧起来,掸一掸身上沾的土,开始跪下来磕头,又是那一套搞笑又不失分寸的语言。
“爷爷在上,请受孙儿阎士藤一拜!孙儿阎士藤在此给爷爷请大安。”
一听鳖士藤这声音,这河南口音配上这滑稽的长相与动作,不苟言笑的公孙冶怎么也停不下来了自己的笑声。
“阎武,你带回来的这是谁啊,怎么见了我就行此大礼,还叫爷爷?”
阎武上前一步施礼:“师父,这是徒儿在外面收的儿子,他就是您的孙子。”
老道把脸一黑,把头一歪:“我才不要这半路上的孙子,我要真的孙子,你倒是和妤儿结婚给我生一个孙子出来啊何必这样天天让我着急上火又生气?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过几年?
冬天就和你说让你们订婚了,现在都又快夏天了,你不答应不说,还把妤儿又气病了这大半年,你情何以堪,你就半点都不觉得愧疚?”
公孙冶这样讲话,阎武的脸是羞的有红有绿,也觉着尴尬,一般这种氛围下,师徒俩怕不是压抑的要散开了,可是别忘了今天有个丑角笑星。
鳖士藤见这师徒俩气氛不对,于是又发挥他笑星的天分。
鳖士藤跪到公孙冶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袍子:“爷爷爷爷我就是您的亲孙子,爷爷您不要担心,孙儿以后一定要拼尽全力的去孝敬您老人家,爷爷大可放心,孙儿一定让爷爷尽享天伦之乐。”
公孙冶老道,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徒弟阎武就生大气,可是看见这个自己凭空多出来的徒孙,又喜笑颜开,他实在是太逗了。
虽然公孙冶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阎武这样胡闹,但也不至于太生气,这次又算是蒙混过关。
事后阎武问鳖士藤为什么不怕疼,想着他今天摔得那个狗啃泥,一般人早给疼死了,这鳖士藤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的。
阎武问到这里,一向乐观的鳖士藤却长叹一口气:“唉,一言难尽啊,爹你坐下来,儿子与您老人家慢慢道来。”
这事情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话说四十年前,鳖二的父亲是珠江沿岸一个小混子,由于他又混又滑,咱们就叫他鳖游子,天天跟着当地的地痞流氓混混们欺负人,每天对着外面的这些大哥们点头哈腰,磕头作揖的活像一副小弟的模样。但是他一回家就立马把身子一立,像个山大王。
别看这厮长得丑人品还差,他倒是娶到了个老婆,这老婆是当地一位教书的女先生,说好听点是女先生,其实不过就是带着几个孩子玩,混俩小钱花花,也有很多传销和招摇撞骗的成分在,她才不是张先生那种真正的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的匠人。
此女其貌不扬,身材低矮。说话也从来不好好说,和别人聊天儿总是要杠上几句,因此她也没什么朋友,没人愿意和他说话,只有一些穷家,不得不把孩子送到她那里,让她教几个字。不过她有个好听的名字,陈秋莲。
这陈秋莲和鳖油子早年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反正两个孤儿没人反对,就婚都没结就同居了,过着夫妻一样的生活,反正两个礼品,别人都懒得理他们。他们还有个非常丑又笨的儿子,名叫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