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鸣这半真半假的吹嘘,路苍澜笑着摇了摇头。
身侧,一直不曾开口的华玥溪见到两人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时,顿时松下心来,笑着说道:
“原来殿下早已成竹在胸,先前倒是显得妾身临危慌乱,小家子气了。”
“没什么,运气好罢了。”
路苍澜随口回了一句。
铁鸣则是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就更说明大帅您命不该绝了。
“您知道吗大帅?当初听说您被女帝下狱,昭告天下要斩首,军中弟兄们都按耐不住,想要回京为您讨一个说法。
“要不是最后军师劝我们,说是我们去了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更会被诬陷为您结党营私的证据,弟兄们怎么着也得好好跟那娘们儿理论理论不可。
“什么玩意儿?我呸。”
说到最后,铁鸣鄙夷的吐了吐口水。
身为军营的悍将,他从来玩不明白什么权谋斗争。
只知道是强如大宁,他们的刀兵都没能取了自家大帅的头颅,但现在却要被一个妇人的刀给砍了?
这天下可从没有过这样的道理。
只见铁鸣目露凶光,冷厉的说道:
“大帅,您既然没死,不如就跟末将回南境吧?咱们鹿鸣军的根基就在那儿。
“只要您到了,振臂一呼,定能号令四方,推翻那个目光短浅的娘们儿。
“到时候不用您说,弟兄们一定提前准备好龙袍,将您架到那个位置上......”
“够了!”
话音未落,便听路苍澜呵斥一声。
铁鸣话音戛然而止,神色茫然的看着路苍澜。
只见路苍澜抬起头,冷冷的说道:
“是不是平时在军中我将你惯坏了?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铁鸣从未见过自家大将军发这么大的火,赶忙单膝跪地,咬牙道:
“末将认罪。”
路苍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女帝自执政以来,一无暴行,二无凶名,我们若是贸然起兵,且不说粮草供应如何解决。
“到时就算能将她推翻,那也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只要兵强马壮者,即可为天子?
“真要这样,那天下以后还有太平的日子吗?”
听着路苍澜的训诫,铁鸣这才明白了自家大将军的苦心,当下脑袋又低了几分,语气也更诚恳了些:
“末将知罪,请大帅责罚!”
路苍澜这才弯腰扶起了铁鸣,轻叹着拍了拍他的肩:
“行了,跟你说这么多也只是希望你记得,此话以后断不可再讲了。
“以前有我在,还能拦得住你,而如今我已是死人,也就没有权力再责罚你了......”
话音未落,便只见铁鸣行着军礼,坚定地摇了摇头,沉声道:
“当年是大帅带着末将进了军营,得以混口饭吃活了下来,在末将心里,您永远是大帅。”
路苍澜一愣,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回想起当初自己建立鹿鸣军最初的意愿,也并非是战无不胜的强大军队,而想将这些流落在各地的西周遗民聚集起来,给他们饭吃,不让他们如野狗豚豸一般屈辱的活着。
铁鸣将头转向一旁的华玥溪,盯着她看了许久,方才说道:
“大帅下一步是打算去北燕吗?”
路苍澜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北燕太后冒着搭上整个北燕的风险也要救下我,这份恩情怎么说也要亲自去道声谢。”
铁鸣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了华玥溪面前。
望着对方那膀大腰圆的体型,华玥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