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行了…我一个人缓会儿,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
“真没事吗?”
梦兮投以关切,大兜帽遮住泪汪汪的璀璨明眸,带着点鼻音:
“要不再确认一下。”
陈默抬手摸头,“真没事。”
“…那你有事要说。”洛依依转过身,带头离开。
她需要一个人的独处,来消化方才险些爆发的情绪。
“嗯。”
洛依依和梦兮先回直播间了。
陈默则是躺倒在地。
抬手挡住一圈一圈的七彩光晕。
中弹的几个瞬间,居然像走马灯一般,让他想起个人来。
……那是一场恶战。
见过现代战争的恐怖。
也过着非常操蛋的人生。
昔日好友为自己而死,他死的安详,走的潇洒,死时还在对自己笑,好似解脱,自己只能孤独的留在这片炼狱。
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因谁而战,又为何而战?许多人都不知道。
只知道麻木的拿起枪支,等待命令。
死了那么多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这方战线已经单纯成了绞肉场,到了国与国之间比拼元气的时候。
两天升班。
五天便可荣誉晋升。
那些部分送来镀金的公子哥,贵少爷们根本撑不过三天。
那是最不要命的时期,命也是最便宜的时期。
坚信不怕死,子弹就绕着你走。
那些怕死的反而是枪枪爆头,魂归西天。
日益精神折磨下。
死了也觉得是种解脱,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没有信仰的活着。
直到某天一枚炮弹落在自己旁边五米左右,耳鸣,干呕,晕眩,居然感觉不到疼痛。
就像今天这样,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无力地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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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影不断从自己身体上跨过,填补刚刚被炮弹炸出的空缺。
自己右手没知觉了。
左眼视野逐渐染上血色,自己看到的既是人间,又是地狱。
真切感受生命正在干枯,正在流逝。
在这最后一刻。
质问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
所观过去种种,诸事不顺,阿亲说过,自己是高岭上等待锤炼塑造的黄土,还是被扔在垃圾场等待回炉的垃圾。
用过去十年的经历证明,这些都不是自己能选的,自己什么都选不了。
就连想要选择怎样的死法都做不到。
不对…好像自己能选。
战地军医已经赶到。
他们在为陈默包扎…
炮火洗礼下,忙前忙后的身影。
这是第几次了?
第几次这样躺着?
“他失血过多,体温下降很快,快打速效针。”年轻的女少尉冷静吩咐到。
“是。”
速效针的效果,能直接把一位临近濒死的战士,拉回生的希望。
那也不过是种超强透支。
侥幸保下性命,将来也会患上例如尿毒症,脑梗之类的病症。
现在已是断臂之身,那只被炸断的手说不定正残破的埋在土里…呵呵呵…
贪图活命,又为了什么?
成为残疾人,废人,苟延残喘的面对垃圾的后半生?
陈默用尽仅有的气力抓住将要刺入皮肤的针管。
那位战地护士当即便是一愣。
对方拒绝活下去的选择。
“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