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做梦。
他梦见了爷爷猫天祖,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可老头对他爱理不搭的,喊了不应,还故意躲着他,如此一来就闹心了。
后面更闹心,不知道猫天祖抽了哪根筋,对着猫烨这掐掐,那摸摸,时不时还捶打两下,整儿一神经质老疯头。
忍了吧,谁让对方是自己的亲爷,没必要为点小事认真......
忍个逑!
猫天祖越来越过分,捏捏掐掐也就算了,还拿纱布把他裹了个严实,之后又是灌苦汤,又是扎银针,时而晃动的小刀刀,寒气扑面。
这还是自己的亲爷吗?
后爷爷吧!
做孙子做到这个份上,猫烨觉得自己也是够了。
他想反抗,问题是反抗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笑中的猫天祖玩花活。
玩来玩去,玩去玩来,猫烨感到自己就像个玩偶似的,任人拿捏,直到最后,对方倒吊着他开始推拿捏骨,猫烨终于爆发了。
不爆发不行,手法刁钻不说,实在是太痛了。
鹰爪力,金刚指,错骨手,哪儿的骨头脆捏哪儿,哪儿的筋松按哪儿。
尼么,分筋断骨还是错骨归元昂?
忍无可忍,猫烨猛一睁眼......
“老头,好玩吗?”
看着身前的白胡子老头,红着老脸气喘吁吁的在他身上又是推又是揉的,周围还有乌糟糟一堆人站着,眼中精光烁烁,猫烨压着火,还算含蓄的问了一声。
“醒了,终于救醒了!”
“师父就是师父,黄氏推骨法天下无双!”
“我对师父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顷刻间,屋内炸响了医者的欢呼声。
黄文公长出一口气,拿过手帕擦了擦额间鬓角上的汗水,幸不辱使命呐!
说起来,他还真怕猫烨不醒。
为了救醒猫烨,老头可是把看家的本领统统使了出来,汤药、推拿、针灸,最后配合着家传推骨法,忙了大半天的时间,总算有了成效。
只是......
刚才对方的那句话是啥意思?
玩?
老夫是在玩吗?
救你小命好不!
挥散脑中不协调的音调后,黄文公面带笑容问道:“小友,经过老夫的诊治,不知你现在身体如何,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猫烨直勾勾的盯着他,跟木头似的,似乎人回来了,但魂儿还未就位。
黄文公皱了皱眉,不应该啊!刚儿明明很清醒,还开口问了一声,怎么现在又呆愣了呢?
莫非还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他探出二指准备给对方号下脉,谁知二指还未触碰到对方,忽的,猫烨手腕一翻,反过来掐住了他的脉搏。
下一刻,酸麻痛胀的感觉涌遍全身,黄文公疼得惨叫一声,整个人从床上跌倒下来,狼狈中,手腕还牢牢的掐在猫烨的手中。
“醒了吗?不可能吧!”
这时,以贾医生为首的楚大医生们也挤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摔倒在地的黄文公。
造型真不错,红脸扑棱白须颤抖,嘴里哎呦呦痛呼不已,老泪都挤搡出了两大颗。
医者学徒们慌张的一拥而上,扶人的扶人,掰手的掰手,忙活了半天,愣是没把掐住脉门的手掰开。
可苦了黄文公,老头年岁已高,一身老骨嘎嘣脆,如何受得了这份罪?
眼瞅着黄文公眼珠翻白、气息奄奄,突兀,掐住脉门的手一松,猫烨把手收了回去。
在众人的搀扶下,黄文公颤巍巍的起了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一身衣襟竟然已经汗水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