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恶魔,就是噩梦。
恐怖如斯。
猫烨淡淡一笑,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冷笑。
他不会被对方这副可怜相所迷惑,更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
蹭蹭几下,猫烨跳上了树干,身子一蹲,居高临下俯视着微微晃悠着的大黄。
大黄定格着动作,狗眼泛着绿芒,眼瞳朝上,和猫烨四目相对。
半晌无声,一人一狗就这么对视着。
又过了一会儿,猫烨取下毡帽,习惯性的轻掸了一下,随后从帽檐里摸出了一根纸烟。
呼!
小白龙出洞。
嘶!
小白龙钻洞。
呼!
小白龙再出洞。
啵啵啵!
烟圈连串吐出,最后一箭穿心,烟柱穿过烟圈后消失在了夜的黑中。
大黄......
男银,你究竟想要干个啥?
蹲树杈,看吊狗,抽老烟,吐烟泡,有意思吗?
终于,猫烨说话了,“小野奴,你是怎么被倒吊在这的?”
大黄晃晃狗头,表示人类的语言它听不懂。
咔嚓!
猫烨折断一截树枝,随手一丢,准确无误的打在了狗头上。
力道不轻,打得大黄龇牙呜呜。
尼么,又打在昨天的疼疙瘩上了。
“别跟我装傻充愣,野妖也好,野奴也罢,都能大致听懂人言,说吧,咋吊这儿的?”
大黄狗眼翻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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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硬骨头。”
猫烨探手,再次折断了一根树枝,比刚才的要粗不少,上面还带着尖细的小枝。
大黄一阵惊慌,四肢乱刨,狗吠不断,片刻后,猫烨看懂了。
当时猫烨走后,大黄便开始不安生了起来,本以为凭着一口尖利的狗牙,可以轻松咬断蔓藤,谁知藤结打得又刁钻又结实,一口好牙没了用武之地。
大黄不甘心,拼命挣扎,挣扎来挣扎去,不知怎么就爬上了树,倒霉的是,爪子打滑,从树干上掉了下去......
比划了半天,大黄气喘吁吁,累得够呛,然而迎接它的不是猫烨的怜悯,而是冒着火星的烟屁股,正好落在了狗头上。
呜汪汪!
大黄嚎了个撕心裂肺,好不容易摆脱了火星子的灼烫,狗鼻子嗅了嗅,好浓的糊味,不用说,狗头上的黄毛一准成了黑卷。
摆弄着手里的树枝,猫烨的话又来了,“我有个习惯,吃软不吃硬,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不为难你。”
大黄喷口鼻气,信了你的鬼毛!
刚儿谁又打又烫来着?
“你想吃软还是吃硬?”
大黄慌了,心里的小九九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咋回答。
“吃软点头,吃硬摇头,快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大黄连忙点着狗头,跟鸡啄食般欢快,但很快它又摇起了脑袋,堪比拨浪鼓。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猫烨......
嗖!
啪!
呜汪汪!
大黄眼角泛着泪花子,仇恨自不必说。
“小野奴,我这人最恨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现在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再要胡来,我不介意把你挂成腊肠。”
猫烨目光冰冷,跟寒风似的,大黄忍不住打个激灵,心颤肝儿也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狗也不例外,所以,大黄最终还是服了软。
猫烨微微一笑,二指快速划过树干上的蔓藤,大黄凌空坠落,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