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举起一盏酒,流畅开口:
“三件事。
“第一,花好月圆夜,良辰美景时,合该共饮。
“第二,小师妹这些日子辛苦了,帮忙照顾陪伴婶娘,像今夜,还能宽容大师兄的粗心马虎……我合该罚饮。
“第三,今日七品了,合该再饮一盏。”
本来听到前面两件事时,谢令姜都是微微抬起下巴的平静模样,可听到第三件事,她立即抬头。
“大师兄七品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夜,就在刚刚,等会儿说给你听。”
谢令姜小脸惊喜,欧阳戎本来是每说一件事,仰头饮一口酒,她玉手直接抢过他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七品是大事,那是该庆祝一下。”
谢令姜眉开眼笑,在芙蓉小脸边,两掌合拍了一下。
欧阳戎看了看她神色。
小师妹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与骄傲。
欧阳戎抓来她的手掌,谢令姜身子温顺的靠在他怀中,他们握在一起的俩手改为十指相扣。
一袭青色儒服,一袭朱红衣裳,在月下相互依偎。
欧阳戎抬起十指相扣的手掌,调动丹田灵气,有一抹红晕淌过手部筋脉。
谢令姜瞧见,笑说:“仔细想来,师兄的七品不慢,甚至太快了。”
欧阳戎摇头:
“这七品只算入门,暂时停步不前,得找到剩下残缺的剑诀。”
谢令姜疑惑:“什么意思?”
欧阳戎看了眼桌上一本小笔记本。
是容真刚刚走前留下的,甩在桌上,没有带走。
欧阳戎取过小笔记本,翻看瞧了瞧,上面有容真记录并画圈的七绝诗,还有两首字迹潦草的琴曲。
欧阳戎当着谢令姜的面,指着它们,将今夜之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当然,和绣娘奇妙双修导致的修为精进被他暂时省略了。
谢令姜越听脸色越诧异。
“司天监请来的那个老乐师,原来是一位执剑人,教的也是剑诀,容真找他,岂不是说明,她也要学剑诀,难不成容真是想当执剑人?”
欧阳戎摇头:“应该不是,至少不是我这样的执剑人路子,因为她非九品,除非散功,可代价太大,现在大佛落地前夕,肯定不能这么干。”
“那是为何?”谢令姜问:“你也说了,容真想要在大佛落地前拿到那道这首琴曲,也就是剑诀,等于说可以立马修炼,她是想干嘛?”
欧阳戎沉吟片刻:
“可能与大佛有关。”
“大佛?”
“没错,我怀疑东林大佛涉及到了某个司天监的阵法,容女史在浔阳石窟的布防,都与这个阵法有关,剑诀和俞老前辈也是其中的一环。”
谢令姜欲言又止:“那意思岂不是说……”
欧阳戎忽问:“小师妹觉得今夜这个残缺的新剑诀,是哪一口鼎剑的。”
谢令姜没有思索太久,与欧阳戎对视一眼。
“文皇帝。”
“文皇帝。”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谢令姜分析:“这位老乐师来自上阳宫,而文皇帝就在洛阳皇宫内,这是以前离伯父提过的。”
“没错。”
欧阳戎点头,又道:
“我记得以前听说,容女史来浔阳城,是为了一个特殊名额。”
“特殊名额?”
“嗯,林诚提过,当然,也可能是当时误导我,可是看他与容女史的关系,不像是假话。相处这么久,我能感受到,容女史有些话,没有如实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