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儿回来了?怎么这么早?”
离裹儿刚迈进花厅,取下鹅黄色帔帛,交给侍立的美婢,就看见阿母笑迎了上来。
韦眉正好也在花厅。
“嗯,文会结束的早,闲来无事,就回来了。”
离裹儿状若无常的回答,她不动声色的问了句:
“他还没来吗?什么时候开始。”
嘴中话语说着,两位美婢走进来,为回家的梅花妆小女郎熟练披上一件暖和的浅绿色上杉小襦,离裹儿换好衣服,脚步朝门外走去,欲去书房。
却立马听到身后传来阿母的摇头声:
“裹儿,檀郎他刚走,他今日来得有些早,见你不在,就提前开始了……”
离裹儿脚步微微一顿。
门口几位侍立的美婢似是看见了某位小殿下的神情,迅速低头埋胸,似不敢多看。
花厅内外,随着她的停步,安静了会儿。
“裹儿……”
“哦。”离裹儿忽然应了一声,转头朝阿母浅浅笑了一下:
“今日有点累,女儿回去休息了,阿母晚安。”
花厅内的韦眉数女,好奇看着离裹儿的背影平静如常的远去。
离裹儿离开花厅,一路返回闺院,面无表情。
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有来自大江的夜风吹拂过来,长廊屋檐上垂吊的一只只风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却追不上她的脚步。
前方拐角处,突然出现某道包子脸小侍女的身影。
彩绶抱着一本诗集迎面走来。
才越过拐角,刚打一个照面,二人就擦肩而过。
小姐?
彩绶只感觉冷风扑面,愣了愣,惯性的多走出了两步,才回过小脑袋,朝离裹儿的安静背影喊道:
“小姐,伱怎么回来了?雅集结束这么快吗,唔,奴婢找到诗会公子们想看的《五柳诗话》孤本了。”
某位白跑一趟的冤种小丫鬟抱着孤本,小短腿赶忙拐弯,小跑追上自家小姐六亲不认的步伐。
“小姐。”她挠挠头,小心问道:“奴婢是不是找太晚了,耽误了雅集?”
离裹儿默不作声。
彩绶叹气:“谢小娘子上次借走,也不知她放哪,人又不在,奴婢与绿珠,在她书房找了半天,才找到它。”
离裹儿蓦然停步,转头问:“你说,本公主有没有得罪过欧阳良翰?”
没头没尾的一句认真问询,令彩绶话语卡壳,她瞧了瞧自家小姐的平静脸蛋,小声问:
“小姐问这个干嘛,欧阳公子他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好奇。”
离裹儿摇摇头,纠正:“本公主没生气,本公主生气做什么,犯不着。”
说完,她继续盯着贴身丫鬟的眼睛,似是等待刚刚问题的答案。
彩绶咽了咽唾沫,努力组织了下措辞:
“小姐善良婉约,贤惠淑雅,柔弱可亲,知书达理,怎么可能得罪别的男子,肯定是欧阳公子误会了,或者,或者就是他自己过分了。”
离裹儿点点头:“是吧,本公主也这么觉得。那他就是莫名其妙。”
说完,她没有接过彩绶递来的孤本诗集,转身离开。
离裹儿继续返回闺院,只是脚步终于慢下,恢复了些正常。
来到江州浔阳城后,她隐隐察觉到欧阳良翰在刻意漠视冷淡她。
离裹儿仔细回想了下,发现除了当初那一碗飘浮半截肠子的水外,并没有什么得罪他之举。
为了邀请他入府参谋,养尊处优的她跟着阿母一起下厨,做解暑冰饮。
那些冰镇西瓜都是她卷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