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倒了一杯阿胶蜜水：“咱说话，可以委婉一点。”

张启元眨了眨眼睛：“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就是这么突然。”

张海客嗯了一声，这种糟心玩意还是放出去祸害别人吧。

***

张启叁很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失去意识之后还能张嘴说话。

这件事很严重，严重到张启叁白天黑夜睡不着，整天着急上火，搞得副官张日叁也非常惊慌。

一直到张家的消息和指令传回来。

张启叁捏着薄薄的一张纸，提心吊胆的那股劲儿完全褪去：“我始终是张家的一把刀。”

烧掉纸，张启叁站在书房里抽烟，他掐掉烟，别无选择，他的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都在张家呢。

他必须给张家卖命。

怨天尤人不是张启叁的性格，他在书房坐了一会儿，然后照常开始处理公务。

没把董事长等来，更没有等到上级的密令，长沙大清洗先来了。

事件起因是裘德考公布的名单。

裘德考背后站的人是谁？

是等得不耐烦的张家。

一份名单，换来老九门的大换血。

棋盘上动一颗棋子，引起的连锁反应。

张启叁作为张家的棋子，也跟着行动，他负责保下留下的九门。

张家想要九门留下的人。

虹家早早离开长沙，全家搬到北平，孩子都会跑了。

虹熙这两年也把生意挪到了北方。

半截李逐渐淡出视野，也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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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阿四这个心狠的家伙，一个人钻进山林里去闯荡了。

黑背老六还在加拿大疗养院呢！！

狗五爷跑去了杭州，和解家表妹结了婚。

至于解家，解九不甘心挣扎了一段时间，最后逃到杭州，被狗五爷救了下来。

霍家保下的人最多，千丝万缕的关系网下，罩住了霍家大部分家当。

张启元在一个下雪天来到张启叁家，门口的警备员都是张家人，自行开门带路。

张启叁烫着小酒呢，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张启元：“好久不见啊，董事长。”

这几年经历过大起大落，也在无数深夜挣扎过，但是他仍然还是这么做了。

张启元看着明显苍老许多的张启叁：“你不想长生？”

张启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是我对抗张家最后的方式。”

张启元走进门，毫不客气地坐在对面，开始吃碟子里的花生米：“你老婆孩子呢？不要了？”

张启叁笑了笑：“我和新悦聊过，我们无需这么漫长的寿命。”他们足够肯定相爱彼此，也没有什么留恋。

手中的权势？

傀儡罢了。

张启元也不多说什么，谈起另一件事：“没去看你儿子？”

张启叁有一个儿子。

二月红有一个女儿。

“看过，很健康。”张启叁若有所指地说，“张家会把他养的很好。”

张启元咀嚼着花生米：“你有什么对我说的话？”

张启叁又喝了一杯酒：“本来有很多，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觉得那些话都不重要了。”

张启元盯着张启叁：“然后呢？你觉得我这次的来意是什么？”

“再折磨折磨我？”张启叁笑了一声，“还是想直接带走我这条命？”

张启元轻笑，低头看着盘子里的花生米：“其实，早晚都会暴雷，只不过因为你，这一切来得恰到好处。”

张启叁手有点抖：“所以这些年你故意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