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可就是放不下!只要也萧宴栩这个人在,那么不论萧宴栩在哪里,她都放不下的……
孟珞珞强撑起一抹笑意,迈开腿,再三在心里面给自己加油打气,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如果这次萧宴栩还是躲掉,那就……那就今天不去追他了……
“宴栩,我……”
孟珞珞刚走到萧宴栩旁边,刚喊了人名,话刚说出一个字,萧宴栩便从她面前,一闪而过的离开,半点不拖泥带水,保持距离的意思,分外明显。
那一瞬间,心如刀割,钝痛的凌迟感,不停地冲刷着她本就脆弱的敏感神经,那一刻,她的全世界,都像是在嘲笑她!
黯淡的光线中,她的面容看不太清晰,一双眼里,尽是凌厉,目光凛冽地盯着面前不断闪过的黑红画面,胸口涌出的闷气,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她抬起的手,差点就要砸碎画作,却在距离一毫米的地方,以相当缓慢的速度停下。
手攥成拳头,手背皮肤僵硬地紧绷在一起,心上的难过,脑海中的烦躁,令人深感痛苦的无力感,对于‘爱而不得’四个字的顶级理解,在这一刻,全然变成一根刺入她骨髓的银针,丝丝缕缕不得抽离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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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憋闷,理智、情感,苦涩、心痛;种种情绪拼凑到一起,无一不在说明她内心的万般纠葛,人活于世,怎可只简单地活着?
你不只有一种身份,你也不单单只是一个你……
万般复杂,艰涩苦楚,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懂……
如果此时的孟珞珞,只是简单的一个孟珞珞,她大可以不管不顾地弄糟糕这场画展,可这是妈妈的心血,她是妈妈唯一的、最受宠的女儿,怎可将妈妈的脸面置于不顾?
就算是想要发泄,也必须要等这场画展完全结束。
到那时,她才可以卸下重负,去找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肆意地吼叫,任性地宣泄自己的情绪……
而现在,她必须要理智,要让快夺眶而出的泪水,回流到眼眶中去。
孟珞珞抬头,仰望灰色的天花板,眼里的泪水,慢慢混合着鼻尖的酸涩,回流,没有一滴泪,流出来。
而这些让她深感压抑的情绪,终将会让她得到更迅猛的发展,这一次,孟珞珞朝着盛姝所在的方向走去,平静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人这个复杂的动物,有时候越平静,就越是风雨欲来之势头。
“珞珞姐,你刚才去哪里了?我看完那幅画你就不见了。”
“随便逛了逛,也没去哪里。”
“那你和宴栩哥哥……”
“姝姝,今天不提他,今天我们就只是简单的逛逛,散散心,仅此而已。”
孟珞珞拍拍盛姝的肩膀,云淡风轻的笑着,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她说话时的小颤音,人总归是情绪化的动物,在绝对的挫败面前,没多少人能做到心如止水。
盛姝点头,“好。”她当然能看得出来珞珞姐的难过,只是她不能挑明罢了,都是被老狐狸们带着长大的小狐狸,又怎么可能真的单纯得像个兔子?
盛姝毫不在意,甚至主动给孟珞珞当起助攻,面上半点也不见其难过,让孟珞珞深感离谱,刚说完不要提某人,结果某个当事人再一开口,便又提到了萧宴栩。
“姝姝,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我让你当助攻,你肯定心里不好受,以后我不让你给我当助攻……”
孟珞珞想到前段时间,在她的各种威逼利诱+道德绑架+卖惨的约束下,盛姝心不甘情不愿地成为她的助攻。
而后再看看现在,盛姝对于她和萧宴栩接触,别说难过嫉妒,就是一点点的不开心都没有,整个人甚至……很开心?